当一个人绝望到极点的时候,就会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勇气。 诺思不再顾忌自己的形象,不知怎么挣脱开了脚上的束缚,飞身扑开了正在围殴倪秋的壮汉们,但她这份疯狂搭配难以遮体的衣裳,对男人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匪徒们露出了贪婪的目光,完全把失去耳朵不停哀嚎的司机忘了。 其中一人咽着口水说道:“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吧,老大只给我们半个小时的时间,要是耽误了出境麻烦就大了……” 虽然说的是本地方言,但倪秋听懂了“半个小时”和“出境”这两个词。 难道圣灵军根本没有后续的动作,只是想拿钱走人吗? 倪秋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因为这群流氓已经把目标再次放在了诺思身上,污言秽语充斥着整个房间。 “诺思!闭上眼睛……忘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倪秋用汉语把这句话重复了好几遍,像是命令更像是忠告,总之有种不容置喙的魔力。 而绝望到极点的诺思也照做了,任由着一群流氓上下其手,准备迎接这场屈辱的噩梦…… 坐在铁栏杆边上的警卫点燃一支香烟,脸上写满了惬意,可就当他跃跃欲试准备加入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逼近。 随后微弱的荧光一闪而 过,彻骨的寒意从他的脖颈迅速蔓延。 感受着自己的鲜血四处飞溅,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 他瞪圆了眼睛,终于看清了黑影的真实面目,可直至生命的最后一秒都没有搞懂,自己亲手捆绑的人质是如何做到的…… 然而,带有同样疑问的人不只他一个。 这群流氓只顾着享用眼前的美餐,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发生了什么。 而倪秋就像是屠夫一样,用最简单的动作收割性命。灯光昏暗,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做到的,宛如恶魔下凡。 包括那位被咬掉耳朵的司机,正因为目睹了一切,所以更觉得不可思议。倪秋那双发光的手像是有魔力一样,每次挥舞都会带走一条性命,而这种未知的恐惧最令人胆寒。 而唯一没有受到刺激的,就是紧闭双眼的诺思了。此时此刻,她身上只剩下内衣了。 倪秋连忙脱下西装外套,把瑟瑟发抖的诺思抱在怀里轻声说道。 “好了……都过去了,我带你回家。” 应该没有比这句话更好的安慰了,但诺思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推开倪秋,而身旁的尸体后更是令她连连后退。 眼前的惨状不是正常人能够接受的,所以倪秋没有紧追不舍的安慰,而是等到诺思情绪稍缓后才小 声说道。 “你还能信任我吧?不要看周围的一切。抓紧我的左手,你有多么恐惧就要多么用力……” 诺思不解,但还是照做了,而且格外用力。 倪秋把皮手套咬在嘴里,只听“嘎巴”一声,原本无力的左手将诺思揽入怀中。 这是习惯性脱臼,原本是在猎人学校留下的病根,但在叙利亚的几次古城战役中明显加重,终于在这次遭受毒打后复发了。 也就是说,他刚刚是用一只手解决了所有人。 诺思不明所以,但看到倪秋一脸痛苦的样子立刻清醒过来,连声关切。 这大概就是女人吧,在情感面前恐惧一文不值。而这种急速转变的能力就是韧性,这是男人所不具备的天性,所以才会有女特种兵这个职业。 倪秋疼的满头大汗,但看到诺思满脸关切的样子还是倍感欣慰。他站起身活动一下肩膀,然后对着窗户挥舞着荧光的手掌,这是立即行动的意思。 因为是无声战斗,所以并没有惊动外面的敌人。 而倪秋之所以毫无预兆的动手,不仅仅是因为诺思受辱,还因为匪徒刚刚提到了“半小时离境”。 他相信布鲁的能力,营救方案即便算不上完美但也绝对不差。 但现在有一个突发情况,那就是林清泉被 带走了,这绝对出乎布鲁的意料,肯定没有做相应的安排。 如果敌人半小时后离境,那么林清泉的结果只有两个,要么被带走要么就地处决。无论哪种结果,都是诺思无法接受的。 而要想让诺思彻底摆脱这场噩梦,那就必须保全林清泉。 父女连心,这是人之常情。 窗外几百米处的山岗,全神贯注的西蒙没有错过这个信号,他兴奋的在通讯器里喊道:“老大发信号了,立即行动!我们可以开枪了……” 布鲁同样很兴奋,但笑容里更多的是欣慰,好像很认可倪秋的表现,不过他的语气依旧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