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特就在外面警戒,来的只能是自己人。
所以倪秋并未惊慌,而是不可思议的看向身后,脸上写满了不解。
叶契夫的神色略有羞愧,态度却异常坚定:“来之前我就说过了,如果情况允许的话,尽量抓活的,所以……”
“所以你刚才只是请求空军追踪,而不是火力覆盖……就是为了抓活的对吗?”
“是,我几分钟前刚刚询问过空军,根据现在的战场情况,我们完全有能力带走苏麦尔。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不能就这样死了……”
倪秋目光如炬,冷声问道:“如果我坚持要杀他呢?”
“对不起兄弟,那我可能会对你采取强制措施……”叶契夫微微垂首,不敢直视倪秋的目光。
此次斩首行动的前期情报、线索追踪,包括现在截击苏麦尔,全都仰赖倪秋的谋划和决断,当之无愧的最大功臣,结果却不能决定苏麦尔的生死,这多少有些不近人情了。
可是军令如山,叶契夫的心里无论有多愧疚,终究也只能听令行事。
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所以倪秋并未动怒,只是冷声理论道:
“无论是土耳其派系还是漂亮国派系,都将他视为叙利亚叛军的希望,这样的人能留吗?”
“比起他身
上的秘密,击垮拉赫曼旅、瓦解叛军奢望更重要!也只有杀死他才能达此目的!”
“留下他,就等于留下祸害,拉赫曼旅非但不会投降,反而会更加负隅顽抗,漂亮国和土耳其也会利用国际社会想法设法的营救他,到时候怎么办?”
归根结底,倪秋担心的无非是夜长梦多。
苏麦尔不是普通的叛军头目,其出色的军事才能和强大的号召力,早已赢得国际社会的关注。杀了也就杀了,如若不杀,那一定后患无穷!
最关键的是苏麦尔要交给俄军,这意味着脱离政—府军的掌控,别说是辛胜了,就算总—统出面也未必能改变什么。
这份担心,让倪秋有种想要撕破脸的冲动。
然而叶契夫根本不和他争辩,反倒是用充满恳求的语气说道:
“正因为他是重要人物,我们俄军才会不计代价的策划这次斩首行动。”
“只要稍加运作,或许就能让叛军因他的被捕而土崩瓦解,而这种运作,是你我这种军人所不能理解的……”
“我以我们的友情发誓,一定不会让你的担心变成现实!也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妥协一次……”
叶契夫作出如此姿态,倪秋还能说什么呢?
纵有千般反对,好兄
弟的面子总要给。
“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如有违背,你对不起的可不仅仅是我,而是叙利亚的万千百姓……”
叶契夫露出了感激的笑容,捶了捶倪秋的胸口以示感谢,随后对苏麦尔说道:
“准将先生,为表敬重,我不会对你采取手铐以外的强制措施,希望你能配合,这样大家都体面一些。”
“少校,我很欣赏你的绅士,没理由不配合。”
苏麦尔丢掉快要燃尽的雪茄,很自觉的抬起双手,拷走时经过倪秋的身边,突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小声说道:
“上校,我的失败显而易见,可是你的失败好像更加离谱……下次交锋,我不会再输给你了。”
“我能抓你一次,就能抓你第二次……”
倪秋弱弱的回应了一句,心里却拧成了疙瘩。
苏麦尔究竟有什么底牌,才会如此坦然的被捕?难道这家伙和俄军也有联络?这太匪夷所思了。
越是想不通这些问题,倪秋就越后悔刚刚的决定,如果没给苏麦尔一分钟遗言时间,也就不会节外生枝了。
……
事实证明,苏麦尔身边真的没有其他部队,仅存的警卫连也在阻击二、三两队时,被俄空军打击的七零八落,无力组织有效进攻。
所以,奇兵小队撤退的异常顺利,甚至有时间偷几辆三轮摩托,径直开赴东北方向的开阔地。
苏麦尔的配合度也很高,除了要雪茄就没有别的要求了,老老实实坐在摩托车斗上,还总是笑意盈盈的样子,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去坐牢,而是去度假。
就在他们赶到开阔地的时候,一架直升运输机已经在此等候了。
其余飞机都开始抛洒剩余的弹药,就好像不把弹药用光就无法交差一样,而二、三队也凭借他们的慷慨势如破竹,横穿敌营顺利登机。
起飞后,叶契夫开始点名,结果一个都不少。
只是有一人伤残、三人重伤,九人轻伤。
不过对比任务难度,这样的战损完全可以接受。要是换作蓝孔雀来执行,恐怕会搭上几条性命……
这一点都不夸张,蓝孔雀和s的差距并非毫厘之间,抛开战术风格的默契程度,单兵素质就相差很多。
缩小这份差距,需要时间,更需要精力。
倪秋并没有为此愁苦,却也心事重重的望着窗外,察觉到直升机反复盘旋下降高度后,才略微心安。
如他所料,俄空军并没有将他们送到塔尔图斯军港,而是就近降落在d19区域的人道主义救援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