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眼前的一切已经印证了玛西的猜想,这就是一间秘密研究室。
尽管灯光昏暗,可门口的位置却格外显眼,一位胡须花白的老博士高声呵斥道:
“喂!你是谁?没有苏麦尔的手令,任何武装人员都不能进入这间实验室,你难道不清楚吗?”
“地狱的恶鬼我管不着,但人间的恶鬼终将被消灭!”
玛西恶狠狠的放出一句话,毫不犹豫的抬起手枪连扣扳机。
老博士的白大褂映出斑驳的血点,直挺挺的倒地。其他研究员大惊失色,惊慌失措的躲到桌子底下。
或许是心中的愤恨在作祟,玛西展现了嗜血的一面,凡是反应过慢的研究员都没能逃过他的枪口。
很快,弹匣打空了。
也就在这时,洞穴深处的房间里忽然窜出四个人,他们身上也都穿着白大褂,可手里却都拿着手枪。
玛西暗道一声糟糕,将身前的实验桌踢了出去,借力卧倒。
趁着对方躲避之时,他也连忙换上仅有的备用弹匣,过程中发现枪管因短促射击热得发烫,便也取下了消音器。
反正对方的枪声已经传出去了,他已经没有必要再隐藏自己的行动,这本就是孤注一掷的行动,还有何惧?
这举动非常明智,因为消音器会提升后坐力、影响精度,紧迫作战时甚至有炸膛的危险。
能够成为统帅部军情处的特级卧底,玛西的军事素养和心理素质自然都是出类拔萃,但这突然出现的四名枪手也绝非等闲之辈,他们如有默契的散开阵型,试图将火力交叉。
近战搏命,拼的就是反应力!
玛西将军帽戴在座椅上,猛然踢向狭窄的过道,身体却借力向相反的过道窜出。
四名枪手看见冒出桌沿飞速移动的军帽,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但却很快就意识到上当了。
声东击西的玛西只命中一名枪手,就被密集的子弹封锁在桌案下,动弹不得。
剩余的三名枪手见状眼神交互,随后如有默契的采取火力压迫,子弹在狭小的空间里四处乱窜,即便玛西将身体蜷缩成一团,还是被流弹刮伤了手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研究室的密码门忽然被踹开,两支步枪喷涌着火舌,瞬间将两名枪手掀倒在地。
幸存的枪手还想俯身躲闪,可是步枪的穿透力又岂是实验桌可以阻挡的?在密集火力的覆盖下,死状奇惨。
“控制!”
罗布高声汇报,枪口却没有放下的意思,立刻跑向过道的中心区域,一脸谨慎的盯着瑟瑟发抖的技术员。
“臭小子,你还好吗?”倪秋望向实验桌下探头查看的玛西,笑意盈盈。
“长官,不是让你别来救我吗?还有,你怎么进来的?”
“出去再说。”
倪秋没有心情答疑解惑,四下观察后拎出一个年纪稍长的研究员,冷声问道:“不想死的话就告诉我,这里在研究什么?”
这研究员不知是没有听懂还是忠心无二,居然拒不答话。
“罗布,帮我翻译一下。”
罗布点头翻译,可这名研究员听后居然大喊一声“拉赫曼旅万—岁”,扑向枪手掉落的手枪。而随着他的呼喊,旁边的技术员也都嗷嗷叫的扑向倪秋。
要是被这些知识分子偷袭成功,那就真的把特种兵想得太简单了。
倪秋和罗布连扣扳机,再搭配玛西的交叉火力,瞬间将这几个不知好歹的技术员掀翻在地。
如此迅捷的出手,让其他技术员丧失了反抗的勇气,一个个原地抱头,不知所措。
倪秋收起步枪,冷声说道:
“别以为我是亚洲面孔、说着英文,就不了解叙利亚的民情。”
“在这里,但凡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都能说一口流利的英文,你们从事科学研究,总不能听不懂我说的话吧?”
“我刚刚让罗布翻译,就是想给你们一个台阶下,既然你们如此不识抬举……”
听到这里,其中一个技术员立刻举手说道:“我投降,你问什么我都可以交代……”
“抱歉,我已经失去耐心了。”
听到这话,所有的技术员都心如死灰。而罗布和玛西也没有丝毫犹豫,对着手无寸铁的技术员们展开了屠—杀。
倪秋不是嗜杀之人,但也绝不心慈手软。
自从潜入工兵营,沿着玛西的足迹一路走来,他已然见识到苏麦尔的处心积虑。
就算这个求饶技术员坦诚交代,也需要审讯其他技术员才能确信,可确信又如何?不确信又如何?
先不说这里是否有隐藏的求救系统,仅仅是审讯时间就浪费不起。
退一万步,即便所有技术员都诚心归附,蓝孔雀有能力把他们带出去吗?而法外开恩的后果,就意味着这些人还有可能从恶。
这里是敌后,无法遵循所谓的日内瓦条约。就像他们暴露后落入敌手,敌人同样也不会遵从一样。因为特种部队的潜入本就是间谍行为,和战俘无关。
既然无从选择,又何必拘泥?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越是身负才学之人,就越要坚持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