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古塔确实该打,但不该这样打。
显而易见,目前政—府军采取的策略就是包围聚歼,用绝对实力碾压一切。
如果交战地点是在广袤的沙漠或者人烟稀少的城镇,这种策略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东古塔易守难攻,深沟高垒、地道纵横,不是人海战术就可以征服的。
更何况这里聚集着40万平民,包围之后该怎么打?
恐怕一发炮弹下去,就会背上滥杀无辜的罪名,到时候国际社会介入,又该如何收场?
即便不顾及国际影响,平民过度死伤也会影响政—府军的声誉,到时候民心浮动,那叙利亚就真的永无宁日了。
投鼠忌器,将会是政—府军即将面临的难题。
哈桑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在指挥大厅里唉声叹气。
“将军,老虎师的任务是什么?”
“攻坚,但具体要攻哪里我也不知道,需要等待司令部的指示。但我估计,应该是东南方向的主干路。”
哈桑的猜测不无道理,当初阿勒颇战役时,就是25师率先撕开了敌人的防御,所以在攻坚方面更有经验。
不过东古塔虽是城镇,但防御力量却一点都不弱,在没有俄空军火力驰援的情况下,
能不能撕开口子还不好说。
倪秋忧心忡忡的叹道:“不能这么打啊,这要死多少人啊……”
“那该怎么打?”
倪秋摇着头说道:
“对付东古塔确实有必要大军压境,但应该采取蚕食、驱赶的方式,用时间和空间将敌军和平民剥离开。”
“如果宣传工作也能做得好,甚至可以离间敌军内部的派系,土崩瓦解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好了,包围圈已经形成,这些派系肯定会抱成一团负隅顽抗,甚至会拿平民做文章。”
哈桑连连点头,似乎很赞成倪秋的策略,但却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行,我要去找辛胜将军!”
“站住!”
倪秋起身要走,却被哈桑呵斥住了。
“你是觉得自己不够出彩,还是觉得辛胜能够左右一切呢?大战在即,你要动摇军心吗?”
“可是我要眼睁睁的看着政—府军走上歧路吗?”
“歧路也是路,记住你的身份!你现在是蓝孔雀的大队长,不是作战参谋,更不是前敌参谋长!你要是敢公然反对,辛胜就敢毙了你!”
哈桑的警告回荡在指挥大厅,各处参谋的目光聚集,瞬间让倪秋冷静了下来。
是啊
,他只是一个雇佣兵,有什么资格影响高层决策呢?
“大黎明”行动刚刚结束,好不容易脱离了险境,难道要跳入另一个险境中去吗?战争年代,最难做、最危险的就是谋士。
东古塔就是火坑,所有人都避之不及,怎么能傻乎乎的往里跳呢?
“将军,我确实没有资格,可是你应该可以的……”
“我比你还出风头,哪里来的‘应该’?”
哈桑冷哼一声,起身说道:“你的眼睛快要红出血来了,应该是刚下飞机吧?别在这里候着了,我们回驻地喝两杯。”
“可是我还没向辛胜报到呢……”
“不报到又如何?他还能吃了你啊?少废话,我的酒可不是谁都能喝的……”
喝酒是假,让倪秋彻底冷静下来才是真。
如果让倪秋以这种心态去见辛胜,肯定少不了一番辩论,而最终的结果也肯定是不欢而散,得不偿失。
领会了哈桑的好意,倪秋也不再坚持,老老实实的跟回了25师驻地,也就是原来的俄军司令部。
因为蓝孔雀驻地就在旁边,所以倪秋多喝了几杯,算是排解心中的郁闷和旅途的疲劳。
哈桑不胜酒力,便叫来警卫员和卡罗旅长陪同。
席间,倪
秋只要提起前线的战事,其他几人就开始劝酒,并把话题引到特种战术的层面,还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于是乎,倪秋彻底沦陷其中,最后是被福特背回去的。
……
次日醒来,倪秋算是彻底冷静了下来,用电话向辛胜报到之后,便开始验收蓝孔雀的训练成果,刻意回避着前线战事。
虽然离开的时间不长,但是蓝孔雀已经完全步入正轨。
在军士长库默运作下,原本训练进程落后的老虎分队和TNT分队,已经追赶上佣兵分队的节奏。
训练内容的统一,大.大缓解了北极狐教官们的压力。
过了体能关,便是技能关了。
士兵们在场上大汗淋漓,接连重复着乏味又单调的动作。
“停!”
倪秋大喝一声,但众人的表情都有着麻木,因为他们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叫停了。
“俄系特战协同共分为七练习:两人突击、三人行进、四人协同、五人搜索、六人掩护、小队攻守和快速穿插。”
“你们只模仿了动作,却没有领悟其中的精髓,那就是快!”
“快到什么程度?快到你们的肌肉和大脑同时反应!”
倪秋讲解的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