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了起来。 他们以为会很深,才能挖到相同的块茎。 哪里想,手指刚埋进土堆里,就摸到一大颗块茎。 不! 不止一颗。 他们手指一拢,一下子拔出了三四颗块茎,因为力气过大,上面的土都被荡起,在阳光照射下宛若覆了一层金光。 “这个土堆……”有人艰难地吞着唾沫,目光灼灼地盯着土堆:“这个土堆里全是!” “这个土堆得有两亩地!” 两道声音响起。 两亩地、半人高的土堆! 这粮食、这粮食……够他们吃一年还要久啊。 近百个流民全疯了。 满脑子只剩“土地奶奶!”、“土地奶奶!” 直到有人发出迟疑声:“我……的骨头好像不疼了。” 流民们:“老九你说啥?!!!” 老九就是那个发出迟疑声的人,他年龄看起来没别人大,却更狼狈。 赶路时摔折了腿,没得医治,硬生生凭着意志力跟上了队伍,但谁都知道,他那条腿看着还在,其实已经废了大半,时时都在痛。 可现在,他们听到了啥? 老九用力锤了锤自己的腿:“的确不疼了。” “土地奶奶!” “土地奶奶!” “土地奶奶!” 所有人爆发出喝声,“土地奶奶”这几个字不是单纯的存在于脑海中了。 与此同时,何翠枝一行停了下来。 倒不是遇到的什么危险。 上郡洲北边地广人稀,驿馆也不如寻常密集。 临近中午,看到一处地势平缓的地方后,便停了下来扎营开火。 除此之外,还有两件事要处理。 何翠枝看着五个流民,把手里的粗粮饼子递给他们。 五个流民下意识吞咽口水,眼睛都泛红光了。 可还是摇头拒绝:“土地奶奶,您吃,我们有,我们有。” 他们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摸出一把蔫吧干黑的菜干,放入嘴巴里,笑眯眯的咀嚼着。 好似这老到难以下咽的菜干是无上的美味。 可如果有人能听到他们的心声,就会发现。 ——这粗粮饼子看着真香,就着菜干吃好像也能嚼出来饼子味呢。 何翠枝听不到心声,她只是看着这些人吃的仿佛不是黑菜干,而是无上珍馐的享受模样,鼻子就酸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