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铮的话,柳琮玉浑身一震,心中莫名一紧。 要论他的罪过? 这小子难道杀红眼了不成? 他深吸一口气,咬牙回应:“敢问殿下,下官有何罪过?” 赵铮目光沉凝,抬手一指不远处的尸体。 “本殿下先前便跟你说过了吧?” “你这县令,当治理好苍宁县,控制县中局势。” “严令禁止县中百姓与流民再有争端。” “可而今,这两桩命案,皆是在你的治理之下发生的!” “你却不思追查真凶,反而人云亦云,纵容包藏祸心之人蛊惑百姓,为非作歹!” “本殿下治你个失职之罪,你可有异议?” 柳琮玉这狗东西刚到苍宁县时,便一心想夺取苍宁县大权。 要与他分别各自治理县中百姓与流民。 那现在苍宁县中出了一切祸端,都该由柳琮玉为之负责。 柳琮玉脸色一僵,眉头紧锁。 失职之罪? 县令治下出了问题,却并未及时解决,这的确落人话柄! 尤其是他先前已将县中大权收回,此时也的确难以推脱。 这让他颇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憋屈感。 不过,眼下县中百姓的诉求,赵铮可还尚未解决! 就算想要对他发难,难道也不看看自己的境况? 想到这,他故作长叹,缓缓点头。 “若殿下要在此时治下官这所谓的失职之罪,那下官也无话可说。” “但这两桩命案,皆是因县中百姓与流民之间争夺生存所需而起。” “而此事,下官刚入苍宁县时便曾向殿下提及。” “也曾苦口婆心地劝说殿下,但殿下始终未曾采纳。” “以至于事情闹到今天这般地步!” 他之前的确已经跟赵铮说过,让其放过苍宁县百姓。 是赵铮非要占用苍宁县的土地与资源。 这两桩命案的发生,赵铮也脱不了干系! 听到柳琮玉的话,秦奋脸色一黑,当即怒斥。 “大胆,你莫非还想将你的罪名怪罪到殿下头上不成?” 这狗东西,简直可恶! 柳琮玉摇了摇头,看了眼四周百姓。 这才又沉声开口。 “下官绝无推卸责任之意,但下官若认罪,也只能斗胆请殿下也承认过失!” “而且,比起这两桩命案,苍宁县百姓如今的生计活路,才是重中之重,亟待解决。” “县中百姓而今身陷绝境,皆因殿下治理流民所起。” “下官斗胆,请殿下给出个交待!” 话罢,他又向着赵铮重重扣头,义正言辞。 那两桩命案,现在的确解决了。 可苍宁县的百姓,依旧没有活路生计可言。 此事不解决,赵铮也别想逃脱! 四周百姓也齐齐凝视着柳琮玉,心中满是感激。 哪怕到了现在,柳县令也还在为他们着想。 如今看来,他们的确是受人蛊惑了。 可是,百姓们艰难度日,也的确是事实。 他们也只能来此跪求大皇子殿下开恩,别再让流民抢占百姓的生存所需了! 然而,赵铮却丝毫不慌,似乎早就预料到。 反倒淡然一笑,反问柳琮玉:“县中百姓,何时身陷绝境了?” “不妨给本殿下说说看!” 闻言,柳琮玉不由一愣。 何时身陷绝境?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就算不提矿场和土地,单是这粮食告急。 便是压在所有县中百姓心头的大石头! 没有粮食,县中百姓便只能等死! 事到如今,赵铮还在装傻充愣吗? 简直可笑! 他扫了眼四周百姓,高声开口。 “殿下莫非还不知晓百姓们的难处吗?” “难怪殿下不听下官劝告,一意孤行,仍旧在放任流民抢占县中百姓生存所需。” “如今,下官不得不将此事奏报朝廷!” 这一切,可都是赵铮自找的! 不知百姓疾苦,谈何体恤百姓? 又能如何得民心? 只这些,就足够赵铮喝一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