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殿下说笑了,这些诗篇,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殿下只怕想抄,也找不到门路吧?您就别再谦虚了。” 赵铮闻言,一时哭笑不得。 他说的是实话,可既然没人信,那就没办法了。 说罢,雷开神色一整,语气忽然凝重了几分。 “此次诗会,殿下出尽风头,虽然未露名讳,可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强,那陆文川秦浩之流今日落了面子,日后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而那上川沪更是如此,堂上之时,此人便三番五次显露杀意,私下恐怕会蓄意报复,还请殿下多多留意,处处小心!” 赵峥点了点头,脸色的笑容瞬间收敛。 这个问题,他早就想到了。 只不过,陆文川和秦浩之流,不过两个纨绔罢了,他并未放眼眼里,哪怕是那上川沪,虽然是东岛皇子,可在老子的地盘,本皇子还用怕他不成? 赵铮真正担心的,反而是皇后唐澜和镇国公唐极。 若是他展露如此诗才,唐澜和唐极,还有赵嵩,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把自己扼杀在摇篮里。 也正是因为如此,赵铮才没有暴露身份。 可正如雷开所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强,他们迟早都会知道。 留给赵铮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若是不能在身份暴露前拥有自保之力,他的下场,会很惨很惨。 阳光透出,雪渐渐停下。 皑皑白雪铺在湖面,如同白色的颜料,泼洒在这片天地之间。 朦胧中,只见一叶扁舟缓缓驶来,一个穿着朴素长裙的少女站在船头,远远看见赵峥,兴高采烈的挥手大喊。 “殿下!殿下!” 赵峥转头望去,嘴角微微上扬,春玲,回来了。 “殿下,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春玲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殿下了……” 扁舟靠岸,看着哭成泪人的春玲怔怔的看着赵铮,又是激动又是后怕,早已泪如雨下。 他照顾赵峥数年,两人宛若兄妹一般。 如今在生死离别之际走了一遭,心中万般滋味,何以言说? “好了,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我是来接你回去的,怎么样,在秦奋那边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赵铮语气难得温柔,看着她冻红的鼻子和通红的眼眶,恍若隔世。 下意识伸出手,轻轻抚摸春玲的头发,算作安慰。 先不说春玲和前身情如兄妹。 为了替自己翻案,春玲不顾自己的安危,散尽钱财,将他交代的事情做到了极致。 如若不然,赵铮只怕早就被砍头了。 赵峥心里,早已把这个单纯得让人心疼的侍女当成了妹妹。 “没,没有!” 春玲小手揉着眼睛,擦着泪水,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以后,春玲终于可以再服侍殿下了。” …… “妈的,那小子到底是什么身份,我记得分明未邀请过此人,怎会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画舫中?” 京城一座酒楼里,陆文川满脸郁闷,给自己倒了一杯温酒,心中更是愤愤不平。 “此人很是面生,与那上川沪一样不请自来,恐怕也有些身份,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家的人。” 秦浩无奈摊手,接着语气一转。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陆兄放心,相信不日便有结果。” “那就好,有劳秦兄了!” 陆文川把杯中温酒一饮而尽,眼中怨毒无比。 “哼,我陆文川的风头,可不是这么好抢的,他要有些背景,那也就罢了,如若不然……” 想到自己的计划不但被赵铮全部搅黄,更在秦熙面前丢了面子。 陆文川心里,已经动了杀心。 “小子,等着吧,很快你就会知道,跟我作对,是什么下场。” …… 另一边,前往驿馆的马车上。 上川沪恨恨的捏着拳头,脸色阴沉。 心中杀意滔天,恨不得现在就折返回去,杀了赵峥。 一个小小的无名小卒,竟然敢让我堂堂东岛皇子颜面扫地? 该死! 一旁,中年男子似乎看出了什么,出声提醒。 “皇子,切不可因小失大,正事要紧。” “明日您还要觐见大盛的天子,这个时候动手,可不是明智之举!” 闻言,上川沪脸色难看,却只能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