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不禁有几分恼怒。
“你怎么洗澡都不知道关门的?”
只见聂远东不急不慌地扣好自己的浴袍,这才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我在我自己家里洗澡,为什么要关门?”
沈知语顿时被噎住。
仔细一想,他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算了,这件事情就当自己理亏。
她没再计较,眼看着聂远东总算是扣好了扣子,严严实实地将身体包裹了起来,沈知语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有看见两个孩子的身影,不禁有些好奇。
“小草莓和小芒果呢?我不是说了,特地过来接他们吗?”
聂远东指了指楼上。
“他们在楼上的儿童房玩,我陪你一起上去吧。”
沈知语点了点头,跟在她身后往楼上走。
然而,在上楼的时候,她目光不经意注意到了楼梯间摆放着的画,整个人瞬间傻了眼。
沈知语骤然停住了脚步。
“这不是……”
聂远东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目光温和,缓缓开口。
“没有想到你还记得。”
他目光落在那几张画上,思绪骤然被拉远。
“这就是你以前送给我的那几幅画。”
看着墙上的挂画,沈知语心头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她当然不可能忘记这几幅画。
虽然这几幅画的画工都不怎么样,可无一例外,这些画中画的人,全部都是不同角度的聂远东。
而这几幅画,更都是沈知语亲手画的。
那时的她还是无忧无虑的温家大小姐,性格刁蛮任性,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跟在聂远东的身后缠着他,陪自己一起玩游戏。
那时候的聂远东性格就已经很沉稳了。
他和同龄人都玩不到一起去,唯独对沈知语,格外的有耐心。
包括她让自己一动不动坐在窗边,配合着她画画,聂远东也一一照办。
最后,沈知语笑眯眯地将自己画的这些画,又原封不动的送给了聂远东。
“这可是本大小姐亲手画下的画,在外面可是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你最好好好收藏起来,等以后一定会很值钱的!”
那时候的沈知语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千金大小姐,说起话来也格外自信爆棚。
说完这话之后,她便强硬地把自己的话塞进了聂远东手里。
尽管这画工甚至还不如三岁小孩。
那时的聂远东看起来也似是很无可奈何,不过还是听她的,将这些画都收了下来。
一晃眼,就过去了十几年。
中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沈知语早就不知道这些话何去何从。
更何况,当时聂远东这么讨厌自己,想必自己送给他的东西也早就被家里的佣人给丢了,怎么可能保存到现在?
可如今,她却在聂远东家中的墙壁上,再一次看见了自己年少时画下的画作。
沈知语愣神许久。
“这些画你怎么还留着?”
虽然这几张画都被玻璃相框装了起来,可还是依稀能够看出,里面的画纸微微有些泛黄发卷,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身后,丝丝传来聂远东温和的声音。
“这毕竟是你小时候送我的为数不多的礼物,我一直都放在家里的仓库中,正好前几天收拾的时候看见了,觉得不错,就想着要摆出来看看。”
听见他的话,沈知语心头五味杂陈。
她一直都以为,聂远东讨厌极了自己,也恨极了自己,对于那些关于她的一切东西也早就被丢了出去,不可能剩下丝毫。
可现在,他却把自己的画明目张胆地挂在了家中。
而且还是在楼梯口这样显眼的地方。
不得不承认,这几幅画在沈知语的心口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涟漪,她想起了从前的自己和聂远东,也想起了两人从小到大的情谊。
身后,聂远东缓缓朝她靠近。
“画画得怎么样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几幅画都有特别的意义。”
他话中的暗示之意,再明显不过。
这让沈知语想装傻都难。
这画不可能是被无缘无故摆出来的。
聂远东放在这里,无非是想向自己示好。
然而,沈知语的心头只是微微动摇了一瞬,很快又重新坚定了下来。
她目光从这几幅画身上收回,面无表情地开口。
“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这些画也早已失去了任何意义。”
她一张口,便否认了关于两人曾经的一切。
聂远东愣神了一瞬,便听见她继续冷漠的开口。
“况且这几幅画看起来太过幼稚廉价,实在适合聂先生家里的装修不符合,聂先生,还是赶快叫人把这几幅画撤下去吧,免得让客人看见了会对您产生误会。”
她这般冷漠疏离的态度,看得聂远东心头一紧。
刚想说话,沈知语却已经径直越过他,往楼上走去。
聂远东无奈地笑了笑。
看来这招也没用。
凭借对聂家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