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商已经回到了王府,坐在屋里面喝着闷酒,心情十分的沉重。
本以为皇帝听到了杨初雪和薛中宝暗中苟且,一定会雷霆震怒,降罪于这二人。
可皇帝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便把乱象摸清,若是追查出事情的真相,只怕自己也会受连累!
“世忠,再拿壶酒来。”王商喊道。
旁边的仆人赶忙上前,赶紧又拿了一壶陈酿,烫好之后端了上来。
可是王商只喝了一口便勃然大怒,拿起酒壶狠狠摔在地上!
“妈的!把酒温得这么热,想烫死老子吗?还不赶紧换一壶来!”
到了这个时候,王商突然意识到,自己早已经习惯了管家陪伴身边,心情更是烦闷。
“都给我滚出去,今天谁也不见!”
王商将人赶走之后,听见门扇一响,有人推门进来,还转身将门关上。
这个举动实在是颇为怪异,此时虽为夏末秋初,可天气还算是炎热。
这个下人没有问过,居然自作主张就要关门,把王商气得是火冒三丈!
刚想站起来发作,却看到此人的背影居然十分熟悉,不由得一愣。
“老爷,后厨这些人笨手笨脚,都不知道老爷爱喝温酒,这一壶烫得温凉正好,我给您斟上。”
说话的人面露微笑,眉宇间带着几分得意,居然是管家王世忠!
王商都吃了一惊,但立刻就想明白了,不由得抚掌大笑。
“好啊,你果然是个精明的人,跟王怀山玩了这手金蝉脱壳,就是他们在外面找到死,也是白费功夫!”
听到王商的夸奖,王世忠也笑了起来。
“跟随老爷多年,这点雕虫小技总得会得,我回来之后越想越不对,总感觉此事并不周密。”
“那个小皇上做事不按常理,只怕会一追到底,可只要是我不露面,那些传言便得不到证实,必会传得沸沸扬扬!”
王商欣慰地说道:“你说得没错,现在不单是朝堂上传开了,我还派了人在街头巷尾传播此事。”
“用不了多久,那个杨初雪就再也没脸见人,以她那刚烈的脾气,就算不抹脖子上吊,也得远遁塞北。”
“至于薛中宝惹了这个祸,回到塞北之后,杨初雪和他爹也会对其记恨在心,他们离心离德,咱们便有机可乘!”
这主仆二人言谈甚欢,王世忠在旁边伺候着,斟酒布菜忙得不亦乐乎。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好像通报的人不敢随意敲门惊扰,在外面就喊了起来。
“老爷,大事不好,府外东南方向的院子着火了!”
就这一句话,王世忠浑身一哆嗦,连手中的酒壶都掉在了地上。
此时也顾不了暴露自己的行藏,当即推门出来,一把将报信的人拽了过来。
“你说哪个方向?!”
“东,东南向…”
说着,报信的人拿手一指,王世忠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连夜空都给映红了!
这家伙吓得是面如土色,看到起火的方位就知道,这个院子里面住的正是自己一家老小啊!
本以为把家人安排在将军府旁边,又安排了不少看家护院,绝对会万无一失,可没想到防了人却防不了水火!
王商也是颇为关心,立刻走了出来,大声吩咐道:“除了看家护院,其他人都去救火!”
一时间将军府开了大门,家人们拿着水桶一阵风般赶到了东南边,只见烈焰升腾,连房子都给烧塌了!
这着火其实也没多少时间,可是硕大的房屋竟然被烧塌,不用问也知道,定是有人纵火!
王世忠像疯了一样冲进去,扯着嗓子喊道:“爹!娘!小六子,你们都在哪儿啊?!”
可是因为火势太大,实在冲不进屋里,经过一番抢救,火势才逐渐地灭了下来。
所有人都闻到到处都是火油的气味,王世忠面如土色,抱着头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报,屋里没人!”
听到这话,王世忠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刚才实在是不敢看亲人被烧焦的尸体,所以才没有进屋。
现在听到没找到尸体,心里面又多了一线希望,快步就冲进房内。
果不其然,虽然这房子里面的东西都烧成了灰烬,可却一具尸体都没有,连外面看家护院的人也没找到一个。
王世忠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知道自己的家人并没有葬身火海,可是只高兴了片刻,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很快就将这个院子团团包围,听到甲叶响亮,便知道来的肯定是皇家禁军。
此时此刻,在院子里面到处都是将军府的家人,大多数手里都拿着木桶皮拍,脸上也都被浓烟熏得乌漆麻黑。
王世忠跳了起来,抢过一个人的水桶,又在地上抓了两把黑炭,在脸上胡乱涂抹。
然后低声说道:“你们谁也不许指认,敢多说一个字,我灭他满门!”
说完,这家伙低着个脑袋假装忙碌,其他的下人受到了威胁,自然也不敢多说一句。
“咣当!”
两扇大门被推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