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可是非同小可,自古军中最忌讳的就是哗变,一旦闹出事端,很有可能造成巨大的内乱!
李阳立刻问道:“怎么会弄成这样?哗变多出现在边关,怎么会在京城周围的军营闹出这种事情!”
王怀山也是一脸茫然,说道:“臣也是刚刚得到了消息,已经派人前去镇压围剿,那些叛军一个都跑不了!”
“不,这些叛军一个都不许杀。”李阳说道,“把人抓到之后严加看管,朕要亲自审这种案子。”
“在这京城腹地,有充足的粮食吃,军饷又是双份,现在还没上战场,只是平时演武操练,断没有哗变的道理。”
“这件事如果说没有奸党作祟,朕是一万个也不相信!”
李阳一声令下,根本没有什么地方可去。
有的在官道上被追回,也有的逃入附近的乡村,也很快都被抓了回来。
只用了半天工夫,王怀山便跑来禀报,说所有逃走的人都被抓回,现在关押在大营之中。
李阳带着人快步来到军营,王怀山低声说道:“所有人都压在前面中军帐,总共有一百二十人。”
“那个带头的叫做王磊,自己承认是挑事的人,军营中的管带也是他杀的。”
李阳微微感到奇怪,不由得说道:“像是这种挑动闹事的人都是死罪,没想到这个王磊还挺有担当。”
王怀山点头说道:“是啊,说来也怪,此人刚入伍的时候我还见过,是一个憨厚朴实的老实人,不知是为啥要杀人啊…”
李阳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说道:“你去给朕弄一套军服,就和里面哗变新军一模一样的。”
“别人都不用跟着,王怀山你把朕押进去,然后在门外守着,什么人也不许入内。”
王怀山赶紧去找了一身军服,李阳草草套在身上,又把脚上的靴子和王怀山换了,这才进入帐内。
进来一看,这偌大的军帐之中黑压压的全是人,一个个挤成了一团,倒是没有上绑绳。
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绝望的神情,所有人都知道军中哗变是个什么罪过,更别提把管带军官都杀了。
现在每个人自知必死,脸色灰扑扑的,虽然都是一帮壮小伙,却没有半点的生气。
看到李阳被推进来,也没有人多问一句话,只能听得此起彼伏地唉声叹气。
“旁边有个黑脸大汉一脸的不耐烦,大声吼道:“我王磊一人做事一人当,和你们没半点关系。”
“这些当官的官官相护,我等也是迫不得已。人是我杀的,祸是我闯的,要杀就杀我一个!”
旁边的人默不作声,过了老半天,才有个年岁稍大的男子说道:“我等都是活不下去,这才逃出军营,也算情有可原。”
“这位兄弟带头闹事,可这罪过却不能由你一个人担,我们大家都不说,上面也不知道这人是谁杀的。”
“到时候来个法不责众,说不定就能糊弄过去。”
听到这些人的对话,李阳不由得哑然失笑,能够看得出来,这些人大多都是一些农家子弟,根本不懂律法军法。
按照军中规矩,哗变者一律斩首,带头的还要分为十六刀凌迟处死,而这些人却还存着侥幸之心。
“你们呀,看来都没当过兵?我以前在军中待过两年,倒是知道军法是怎么回事。”李阳慢条斯理地说道。
现在大帐中这些人都没了主心骨,听到有个懂军法的,赶紧都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那咱们会判什么罪?是充军还是留流放?”
“我家中还有老父老母,能不能网开一面,等她们二老走了之后再坐牢啊!”
这些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求生的欲望,可只有那个黑大汉坐在原地,当真是纹丝不动。
李阳估摸着这个人就是杀军官的王磊,便大声说道:“杀害管带军官者,当处乱刀分尸之刑,协同哗变者一律斩首。”
就这一嗓子,登时就吓趴下好几个,紧跟着不少人都失声痛哭,场面极其的悲凉。
那个黑大汉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各位不要怕,他们上面克扣军粮,停发军饷,不少兄弟都饿昏了!”
“只要上面下来查问,咱们就如实讲述,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呀!”
正在说着话,只听到外面一阵纷杂的马蹄声,好像是来了大批的骑兵。
紧跟着脚步声响,帐篷的门帘被挑开,进来一大帮手持利刃的军士。
“都出来!居然敢哗变,都尉大人要审讯你们,谁要是敢乱说乱动,立刻乱刀分尸!”
帐篷中的人都是赤手空拳,看着那些手持利刃的军士,只得低着头乖乖地出来排好。
李阳也以手遮面,混在人群里,倒要看看这帮人想要干什么。
往周围一看,来了不下二百人,早就将周围团团围住。
中间摆放了一张太师椅,一个都尉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面,满脸横肉,眼神中露着凶光。
“妈的,居然敢杀朝廷命官,说,到底是谁杀害了管带,给老子滚出来报个名字!”
话音未落,那个黑大汉迈步挤出人群,大声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王磊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