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文当真是趾高气扬,这回得到的可算是个大大的美差,不单是毫无风险,而且能居功至伟!
匈奴那边早就准备好在边境交接,只要游山玩水一般把人接上,顺风顺水回到京城,那可就是大功一件!
尤其在这一路上要是把修文帝伺候好了,等其登基之后,那还不得飞黄腾达!
“大人,大人?”
王永文已经乐得找不着北,身边的随从连声呼唤,这才如梦方醒。
只见虬髯客居然连招呼也不打,径直催马往北边去了,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这可把王永文鼻子都快给气歪了,指着背影大声骂道:“该死的黑头,不就是皇上身边的人吗?拽个屁呀!”
“你那个皇上用不了十天半月就得让位,到时候我看你还敢嚣张!”
虬髯客连头都不回,只是催马前行,王永文和三个随从也在后面催马赶路,片刻不敢耽搁。
因为王商在临行前反复嘱咐,这件事情夜长梦多,必须赶紧把人接回来。
说是给沿路的官府都打过招呼,只要是人进了边境,不管走到哪儿都有府兵保护。
这一行四人骑的都是快马,唯一拖延速度的就是那辆装满了金银财宝的马车,这都是准备送给匈奴交换人质的。
“大人,咱们一路上换马,估计最多五天就能到达边境,只是路上会辛苦一些,大人要撑住啊。”
王永文是个文职,这屁股早就快给颠成了八瓣,当真是苦不堪言。
而当年的马车并没有缓冲装置,在路上颠簸起来真是骨头都能摇散了,也只能是咬牙苦忍。
本来这一天打算赶上二百里路,可只行了百十余里,这家伙大腿内侧已经磨破,实在是扛不住了。
“不行了…再要这么走下去,只怕这条命都会丢在路上,赶紧打尖休息。”
那几个随从面面相觑,可是看到这位龇牙咧嘴的模样,也只得听命,在前面找了一座小镇。
别看镇甸不大,可却极其繁华,做买做卖一应俱全,还有几家大客栈。
到了繁华之地,这个王永文又算是回过这口气,躺在客房里哼哼唧唧,连晚上饭都懒得吃了。
此时已经华灯初上,这家伙就想这么睡过去,突然有股瓮声瓮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王大人,咱们这一次责任重大,我看休息得也差不多了,咱们还是连夜赶路得好。”
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虬髯客,王永文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吼道:“此行我负责,是走是停老子说了算!”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江湖草莽,也敢到本大人面前指手划脚,赶紧给我滚!”
门外三个随从也都挡在门前,呵斥道:“大人有话听不见吗?还不赶紧退下,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虬髯客也不着急,慢条斯理从袖口里拿出一卷黄卷,不是圣旨又是什么!
“王永文接旨。”
就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王永文就像条大狗鱼一样床上蹦了起来,紧走几步打开了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那几个随从也没有办法,只得跟着跪倒,这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谁让人家李阳现在还是皇上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思念皇兄之心天日可鉴,王永文必须昼夜赶路,不可有半点耽误!”
“若有丝毫懈怠,可先斩后奏,一切以接回皇兄为重,钦此!”
虬髯客大声念完,把这卷圣旨往前一递,冷冰冰地说道:“王大人,还等什么,不赶紧地谢恩?!”
这正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虬髯客有密旨在身,当即来了个反客为主。
王永文双手接过圣旨,心里简直是欲哭无泪,真要是这么一路奔波,只怕回来就剩下半条命。
“王永文,你今天在路上磨磨叽叽,皇上思念皇兄,着你避开官道,走小路赶赴边关,不得有误!”
王永文气急败坏,把这圣旨反复看了好几遍,像是刚才的话只字未提呀!
不由得嘀咕道:“这圣旨上哪写着走小路?虬髯客,别是你假传圣旨吧…”
“啪!”
!。
还没等这家伙明白过来,虬髯客居然反手一个耳光,抽得王永文在地上转了三个圈,牙都飞出去两颗!
“放你娘的屁,圣上秘传的口谕,你这王八蛋也敢质疑?简直是吃了熊心豹胆,信不信老子这就宰了你!”
虬髯客可不是什么朝廷官员,一抬手就揍人,可是王永文和那三个随从屁都不敢放。
说到底,人家代表的是皇上,谁敢跑到李阳面前问这个口谕是真是假?岂不是不要命了!
现在也别无他法,两个随从左右搀扶着,硬生生把这个王永文架上了马,伤口当时裂开,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边关路远,都在后面紧紧跟上,圣旨上写得明白,若有丝毫懈怠,老子可以先斩后奏!”
说完,虬髯客催马向前,一阵风般跑远了。
“大人…咱们也跟上吧。”
听到随从的催促,王永文没有办法,只得咬着牙催马前行,这天色越来越黑,几乎辨不清方向。
这几位随从也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