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徐秋良每日都要考较林文耀几回学问,提出不一样的见解,总会让他如醍醐灌顶般通透了。
连之前写文章时的滞涩感都消失了,连着写了几篇徐秋良看了还算满意的文章。
但每每被徐秋良拿来和林二虎比较,林文耀都会深受打击。
林二虎出生前他就在读书了,做出的文章却被徐秋良说快赶上维桢了,让他被夸奖了也不会觉着骄傲。
可又不能不服气,林二虎这么大就能做出让先生夸赞的文章,加以时日,他怕是拍马都难追上,看来他还是要努力读书,争取在林二虎参加秋闱春闱前,先考上个功名,不然将来和林二虎同场考,他头上就要一直多个能压他一头的人。
陈奶奶之前抢的那些布料,做了不少衣服出来,林小满给挂到自己的小店里出售。
之前她做的那些头花只卖了几个,评论也只有两三个,都是说珍珠很真,就没别的了。
林小满干脆将头花都拿给冯掌柜去卖了,谁知陈奶奶做的那些土洋土洋的衣服一挂上去,几天就卖了十几件。虽然销量不算高,但也给老人家带来了动力,这几日把那批布料都拿出来,一天能做好几个小时的衣服。
陈奶奶之前就在纺织场上班,知道做衣服卖需要弄什么手续,不等林小满开口,她的手续都给弄齐全了,还弄了个同样土洋土洋的中文牌子:衣可可妮。
有时林小满也跟着老人家一起做衣服,陈奶奶就会教她一些缝纫技巧,林小满有时也会教陈奶奶一些刺绣技巧,两人的技艺突飞猛进。
这天早上,林小满从那边回来,给院子后面的鸡鸭鹅猪喂食,听到院外面有人吵架。
林小满趴在墙头上看热闹,就看到前些日子才来村里的陈姚氏正坐在地里不肯起来,她的儿子儿媳站在旁边对彭官差几人求情。
“差爷,俺娘这样也干不了啥活,要不俺拿钱,去村里请几个人过来帮忙成不?”
彭官差楞着眼,“大人可是有令,谁的活都不可由旁人代劳。昨儿俺们兄弟几个陪你老娘一直等到天黑透了,今儿一早她又耍赖不干,难不成今晚想要通宵干活?”
陈于氏拿了一串钱要塞给彭官差,却被彭官差给躲开了,“贿赂官差,罪加一等,你不是想让你婆婆的活加倍吧?”
陈于氏拿着手里的钱塞也不是,不塞也不是。
陈姚氏指着她的鼻子骂,“你个小贱人,想害俺多做活是不?”
陈于氏冤枉啊,“娘,俺没有,俺只是想让官爷通融一二,若实在不能雇人,儿媳愿为婆婆代劳。”
陈姚氏朝她‘呸’了一声,“你能有那好心?就是在外人面前装样子。”.
陈于氏委屈地捂着嘴哭,陈小拴一把将人揽到身后,“娘,你别闹了成不?”
陈姚氏从脚上脱下一只鞋子,腾地从地上爬起来,照着陈小拴兜头盖脸就是一顿打,陈小拴被打得边叫边躲,“娘,别打了,俺都这么大了,你咋还用鞋底子抽俺?”
“你多大了都是俺儿子,不听俺的话都照抽不误。”
“哎呦,打人别打脸!”
“就打,就打,不打你记不住是谁把你养大的……”
两人在地里一路追逐,踩坏了一片的玉米秧子。
此时玉米秧子已经有两尺多高了,看得林小满直心疼,对着外面喊:“让他们别踩了。”
彭官差几人也反应过来,看到地上倒踩倒的玉米秧也来了怒火,“再跑就挨鞭子,踩坏一株苗挨十鞭子!”
母子二人停下来,看着地里倒了一片的玉米秧,再看冒着熊熊怒火的官差,也都不敢吭声了。
陈于氏默默地站到陈小拴身后,陈小拴半晌才道:“多少钱,俺赔。”
彭官差冷哼:“你赔?你可知道这地里种的是啥?这可是新粮种,种出来都是要留种的,一棵苗到了明年就是几百棵,到了后年就是几亩地,大后年就够全县种,大大后年……”
陈小拴被彭官差的账算得心梗,“官爷,再算下去,杀了俺也赔不起。”
彭官差冷哼,“知道就好,大人罚你们以劳代罪,你们不知感恩也就算了,还敢如此任性妄为,待俺回去禀报大人,把你们都送去挖矿去!”
旁边也有官差应和,“挖矿晓得不?矿上守着的都是当兵的,可不像俺们这般随和,抽人的鞭子都是带刺的,就你娘你媳妇的身子,挨不上几鞭子命都得交待了。”
说完,几个官差都看向最刺头的陈姚氏,陈姚氏吓得一缩脖子,“俺干活总成了吧。”
“哼,让你干活你不好好干,今日就罚你们将那片菜地的草都给拔干净。”
三人朝彭官差指的方向看去,一大片甜菜地,少说也得有个三四亩。
一时间母子三人都说不出话了,实在是太吓人了。
彭官差手上的鞭子一甩,本来还在磨蹭的三人,抬腿就往那片田菜地里跑去。
林小满怕他们不好好干活,再把甜菜苗给她拔了,从墙头上下来,想去找彭官差说说,也不能可她一家的地祸祸,看谁家闲人多,能看着这三人干活的,让他们过去干活得了。
谁知找到彭官差,彭官差先朝她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