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按理说就是太子妃的天下,太子妃还用得着闯宫,也真算得上是一件新鲜事了。
李承乾闻报大吃一惊,这个太子妃是要造反吗?这几天她就一直阴阳怪气的,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
为了不让称心他们三个暴露在别人的视线范围,李承乾的寝宫外有专门的一队侍卫守着,不许任何人随便进入。
太子妃好端端的就对这事产生了巨大的好奇,非要刨根问底的追究。李承乾懒得理她,一个孕妇就老实的养胎得了,管什么闲事?
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趁自己出城送人的工夫跑过去胡闹,称心的病还没好利索呢,让她给惊着怎么办?
李承乾连轿都不坐了,策马狂奔,身后一道烟尘滚滚而起,进宫门都没下马,直接跑回东宫。
纵然李承乾拼尽全力的赶了回来,也还是没能把太子妃挡在门外,她早就进去了。侍卫怎么敢死命的拦太子妃?做做样子都是提着心硬装出来的。
太子妃气势汹汹的走进太子寝宫,结果寝宫里除了小太监还是小太监,连个宫女都没有。
还以为李承乾金屋藏娇了,却原来干干净净。没找到把柄,太子妃有些不甘心,是不是他把人藏在别处了?
搜宫是大事,太子妃也没有什么实证,不敢搞那么大的动静,于是她大模大样的坐下,寝宫的小太监们跪在面前。
太子妃再三再四的追问,这些小太监们咬定没有女人来过。太子妃实在是没法相信他们的话,不是女人的话,太子为什么偷偷摸摸的请郎中过来?
不敢请御医,肯定是见不得光。太子妃问了半天也没有结果,于是她话锋一转:“最近什么人生了病,在这里调养?”
好多人的目光一下聚焦到了称心身上,太子妃脸一沉,眯着一双凤眼,指着称心问:“你知道,对不对?”
称心汗都透过了衣衫,衣服紧紧的贴在了后背上,他紧张的回道:“是我生病了。”
“放屁!”太子妃没有看到称心的脸,称心穿着的就是小黄门子的衣服:“你也配在太子寝宫养病?”
太子妃话音未落,李承乾一步迈进了门,看到称心等人都跪在青石地面上,不由得心头怒火升腾,他暴喝一声:“都给我起来!”
“谢殿下。”小黄门子们一个个推着膝盖站了起来,悄悄的退到墙角,尽最大的努力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太子妃气得狠狠的一拍桌子,扭过头去喘着粗气。
李承殿黑着一张脸,不看他汗水顺着脸都淌了下来,就看胸口的起伏也明显的看得出来他跑得有多急。
“怎么?”李承乾冷冷的盯着太子妃:“见了本宫,连个礼术都没有了吗?”
太子妃转过头来,冷哼一声,摸着肚子说道:“我身上不方便,太子爷担待些吧。”
“不方便还到处乱走?我告没告诉过你,本宫只想有个清静的地方,不许你来打扰?”李承乾也不需要她回话,直接就下令:“扶太子妃回宫养胎!”
两个小黄门子战战兢兢的向前,太子妃“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气恨恨的一甩袖子,捂着肚子走了出去。
太子妃回去以后,怎么想怎么生气,她就是怀疑太子有问题,可是又没查到女人。
“娘娘,只要知道到底是给什么人看病,不就行了吗?”太子妃身边的宫女一边轻轻的给她扇着扇子,一边悄悄的给她出着主意。
太子妃转头看着她:“你有什么主意,只管说就是。”
“等郎中来了,您就请他过来给您把把脉,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嗯。”太子妃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你说的有理。”
马铃声摇碎了一路尘埃,遮天蔽日的幢(音床)幡宝盖,皇家仪仗人成列、箭成排,儿郎凶似虎,御马矫如龙。遥送二目,只见旌(音精)旗摆动、旆(音配)旃(音沾)徘徊。
李世民跟小兕子坐在一乘大轿里,李泰带着李治和妞妞紧随其后。
李治很兴奋,一直不停的说着笑着,小妞妞开始的时候跟着兴奋,后来摇摇晃晃中,她就在二哥的臂弯里睡着了。
妞妞一睡着,李泰就示意李治不要出声,李治没多一会儿,也困倦得枕着二哥的腿睡着了。
他们的轿子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前面的轿子却传来了兕子的哭声,李泰抬手拨开轿帘,对随行在轿旁的陆清说道:“兕子怎么哭了?去问问情况,要是她找我的话,就带她过来。”
“是。”陆清抖抖丝缰,向前两步问明了情况,回来报道:“陛下说公主是想阿娘了,没有事。”
“哦。”
李世民也不怎么会哄孩子,就无奈的看着兕子哭,他再怎么也想不到,随意的一句话就能把兕子给招哭。
兕子扒着轿帘看外面的风景,她看到天好蓝、云好白,远处的山很巍峨,近处的树很绿,她觉得这野外的风景很美,就眨着会发光的眼睛问父皇:“这里阿娘来过,对不对?”
“对,你怎么知道?”李世民笑吟吟看着可爱的女儿,万没料到兕子“哇”的一下就哭了起来。
问她为什么哭,她抽泣着回答:“二哥说阿娘走过的地方都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