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越来越深,挽联与纱幔轻飘慢摇,灵堂内寂寂无声,李承乾的头越来越低,他疲惫已极又困意难挡,便干脆伏身叩首,不想竟朦朦胧胧地睡着了。
睡梦中他感觉身子轻飘飘地飘离了躯壳,飘向偏殿看到李泰抱着长孙无忌痛哭,撕心裂肺地大喊:“舅舅,惠褒没有娘了!”
一句话喊得李承乾心酸难忍,抬手去擦泪,居然没有泪水,原来自己是在梦中啊。
“你?你这个逆子!你居然敢起杀师之心!”父皇青筋暴起的怒骂,转眼一看,跪在父皇面前的人不正是自己吗?这是怎么回事?
再转眼又看到雉奴眼中蓄泪,满目惊恐又委委屈屈地说道:“父皇,儿实是被吓病的,太子谋反,李元昌也被杀了,二皇兄说下一个要收拾的就是我了。”
什么?你怎么告我的刁状?我身为太子,怎么会谋反?李承乾伸手去抓李治,手却从他的胳膊穿透了过去,哦,这是个梦啊,我还是在梦里。
“唉哟,我的爷,你这性子总要收一收才好,称心的话你什么时候能记得住呢?”一个面容姿美的少年扯着金冠华服的太子,柔声细语地劝说着什么。
李承乾转到那个太子的对面一看,这人不就是自己吗?那个称心是谁?
“李承乾弑父谋反,罪在不赦,然父子亲情实难割舍,朕欲乞高明一命,诸位看此事当如何处置?”
父皇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当着百官的面老泪纵横,居然是在为自己求情?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