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全加速骑上去,到了拉人的客车前,他问开车的司机:“四爷呢?”
司机指指车上:“快点上来,马上就要出发了。”
张国全往车里看,几乎已经坐满了人,但这些人可不是“客人”,而是去县城找吴大疤瘌打架的打手。
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有几个还纹着纹身。
拉人的客车几乎全坐满了,张国全对客车熟悉,整个坐满了,得有几十号人。
确实是大金牙口中所说的“火拼”。
整这么大阵仗,非出事不可,还好来的及时。
张国全又大声问了一句司机:“我问你四爷呢?”
司机把他当成一块打架的打手了。
“哦,四爷在厂子里准备一下,马上就出来,你先上来坐着。”
张国全没再理会司机,转身进了水泥厂。
眼前的水泥厂,在客车灯光的照耀下,能看出刚刚开始兴建,连围墙都还没建好呢,到处堆着建筑用的物品。
胡四刚好从门口出来,身后跟着大金牙。
大金牙显得惊讶,随即立马又开心起来:“老弟,我就知道你会来,走,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打架。
不过,咱可说好了,你可不兴动手的,四爷,你知道老弟的身份。”
大金牙是在为张国全说话,都是兄弟,按理说,张国全不帮着打架,是不合适的。
可是,张国全的身份要是去打这种架,很容易被牵扯进去,到时候弄的矿长都没得做。
胡四当然理解:“张矿长能来,已经是看得起俺老胡了,打架的事,胖子说的对,张矿长只要在车上看着就行嘞。”
“咱走吧。”胡四张罗了一声,什么都准备好了,人,家伙什,今晚势必要把吴大疤瘌打服,打软。
哪怕胡四是个外来户,对本地的地头蛇,他也要压一压。
任成杰说的对,比狠,四爷还没怕过谁。
如果真能按“比谁狠”去解决,张国全也就不来这一趟了,可吴大疤瘌显然并不想去比谁狠。
张国全抓住胡四的胳膊,摇头说:“四爷,不能去。”
胡四看了一眼大金牙,最后看着张国全说:“张矿长可能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不是按你们那种方式能解决的。”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打一架是最好解决的方式。
“四爷,我想了一下,这事没那么简单,首先我们不知道,昨晚那几个小混混是不是吴大疤瘌的人。”
胡四坚定的说:“除了他,没有别人。”
来之前,他就调查过平山县所有的水泥厂,唯有吴大疤瘌的水泥厂让他顾忌,更何况前段时间,吴大疤瘌确实放过狠话。
江湖上混过来的人,要是连这点辨识力都没有,就不用混了。
“是,我也认为是吴大疤瘌的人,可恰恰问题就出在这,要真是吴大疤瘌的人,反而这事没那么简单了。”
“没事的兄弟,俺也没想着打一架就能解决,一架解决不了,那就打两架,既然俺老胡准备在这块混了,这个头是必须得开好的。”
刚开始就被人压一头,以后他再想起来,会很艰难。
“四爷,你可别忘了黄永康?”
“黄永康?”胡四有点畏惧,随即一想,不可能。
“不会,以黄永康的身份,他才不会派几个小流氓呢。”
“可谁又能说得准,吴大疤瘌去找了黄永康,而黄永康给他出了点子呢?”
胡四不太明白:“就算是黄永康,他能出啥点子?”
“钓鱼,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说,一定就是吴大疤瘌的人,我们要是上赶着主动找吴大疤瘌的麻烦,恰恰中了黄永康的计,到时候吴大疤瘌一报警,咱可全都进去了。”
胡四“嘶”了一声,看着大金牙说:“你们这儿的人,也忒不讲江湖道义了,多大点事,还值得去报警,能打过就打过,打不过,也用不着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吧。”
要是放在头几年,谁敢报警,道上的人是绝饶不了那种人的。
看胡四有所松口,张国全赶紧安抚的说:“四爷,我知道你是个性情中人,可今时不同往日,你们口中的江湖,或许早已不存在了。”
“他奶奶个熊。”胡四咒骂了一声:“那张矿长你说咋个办,难不成就活活被人家欺负。”
张国全确实没有好办法,他只能说:“先忍一忍,把水泥厂先盖起来再说。”
“忍?俺老胡是能忍的人?传出去,还不笑掉个大牙。”胡四撇过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