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受马寡妇的委托,一直劝说着张国全,这件事忘了吧,就这样结束吧。
白鸽这样说的时候,其实很不好受,可她也无能为力,马寡妇以死相逼让张国全不要去找那几个人。
白鸽作为女人,更加能体会到马寡妇的顾虑,女人把清白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
关于马寡妇的事并没有结束,远远没有结束。
村子里也只是热闹了那一晚,热闹过后一切归于平静,下地薅草,喂牛放羊,这样平淡的日子才是村子的常态。
唯一有点变化的,是村子里起了不少红砖的瓦房,从张国全那么穷的一个后生都要去盖新房子,村民们有意攀比,即使去借钱,卖粮食,饿上三顿也要攒上那么几间红砖瓦房,怎么也不能败给一个倒插门的外姓人。
那场初夏的电影,在村民眼里成了以后生活偶尔想起时的一剂调味品罢了,可在马寡妇这里,那一夜的遭遇成了她一生的噩梦。
对于马寡妇来说,一生这个词太长了,长的走不完似的,她的一生都在经历着悲惨的生活,被拐来杨家庄,因为生不出孩子,遭丈夫殴打,遭婆家嫌弃,被赶出家门,杨雷是收留了她,可作为等价交换,她必须要等一个男人十年,想想都觉得可笑。
十年?她哪里能等十年,也就是等了两个月吧。
两个月的时间,还不足以忘掉那夜可怕的遭遇。
两个月的时间,庄稼地里的麦子都熟了,要收获了,可以因为盖新房子花出去的钱,在收了麦子后能缓上一段时间了,那当然是充满希望的。
马寡妇也迎来了“希望”。
当时张国全正在地里用镰刀割麦子,一搂一搂的放在地头,差不多的时候就用驾车子拉到打麦场。
河岸上,白鸽转动轮椅喊了张国全几句,田间的张国全正在弯腰割麦子,压根没听到白鸽的呼喊。
白鸽有点着急,准备冒险转着轮椅到下游的地方去喊张国全,寻摸了一处地势比较平缓的下坡,试探着小心翼翼的往下滑去,正好被起身的张国全看到,白鸽那样向下俯冲的动作太危险了,顾不上再割麦子,当即扔下手里的镰刀快速冲了过去。
还好他跑得快,在白鸽冲到下游的一瞬间,紧紧的抓住轮椅,要不然白鸽能一下子冲到河里去。
“白鸽,你怎么这么大胆,那么危险你也敢直接那样冲下来。”张国全略带指责的说道。
白鸽现在根本顾不上自己了,慌张着说:“国全,你快去马姐家一趟,快去啊。”
“马姐?她怎么了?”
“马姐要上吊自杀,你快去。”
白鸽说的很是着急,皱紧眉头的张国全却想不明白马寡妇怎么突然闹这一出。
这段时间马寡妇几乎是闭门不出,要不是白鸽每天都会上门和马寡妇聊几句,张国全也曾怕她想不开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事实上这种担心完全多虑,马寡妇也就闭门了半个月,走了出来,会找白鸽和王婶聊天,会把小昭阳抱在怀里,逗小家伙玩。
她会笑,会主动和大家说话,就像没事人一样,好像那夜的遭遇并没有发生似的,都以为她忘却了,以后只剩下好好的活着。
那现在,马寡妇怎么了,为什么要寻死觅活的?
张国全把白鸽推到河岸上,白鸽冲着他说:“国全,你先别管我,赶紧去马姐家。”
赶到马寡妇家门口的时候,门口已经围了不少村民,对着院子里面指指点点。
马寡妇是不是真的想死还不知道,眼前看热闹围观的村民把门口堵满,有些村民讨论的时候带着漠然调侃的神态。
张国全挤过围观的村民,顺着院子才看清堂屋里的状况,在堂屋的正中放着一个高凳,上面站着的正是寻死觅活的马寡妇,旁边有两个妇女说着劝解的话。
那两个妇女一个是王婶抱着小昭阳,另一个是亮子的媳妇,还有一个是老拐头,正蹲在地上唉声叹气,直呼造孽啊,造孽……
老拐头怎么也在这里?
马寡妇似乎死意已决,自顾的把绳子扔到房梁上,房梁太高,扔了好几下都没成功。
最后成功了,绑上死结,把脖子就要那样伸进去。
王婶急了,大骂旁边的老拐头:“你个死老拐头,还不赶紧把她拉下来,要不是你胡说八道能是这个情况嘛,到时候一尸两命,我看你咋交代。”
老拐头摊摊手,表情极度的无奈,起来的时候,腿都软了。
那样子,看的王婶又气又急,她还抱着小家伙,腾不出手去拽马寡妇,光靠亮子媳妇一人很难把马寡妇拉下来。
她往外面看去,想让外面的村民赶紧进来,把人救下来。
门口的村民要是想救早都进来救了,之所以没进来,而是在那看热闹,是他们觉得这女人死了好,她就应该死,最好是死的远一点,死在建民家算咋个回事嘛,晦气。
“你们还在外面看热闹,赶紧进来救……”王婶扯着嗓子,当她看到张国全的时候,才松了口气,赶紧说:“国全,哎呀,你可算来了,快把马寡妇拉下来。”
说话间,马寡妇已经把凳子蹬倒了,吓的老拐头一屁股坐在地上,亮子媳妇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