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全解释说:“你误会我意思了,没有赶你们的意思。
但是根据规划,你们小煤窑的挖掘深度,仅限于几十米的深度,否则的话,会对矿场井下安全形成隐患,造成威胁。”
赵春牛敲着桌子,好半天才说道:“按理说,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可既然你张矿长提出来了,我也不好违背县里的决定。”
“牛哥……”杨大福按耐不住了。
赵春牛伸手制止:“国全啊,咱还是兄弟,一个村里的,谁都别为难谁,我这个当哥哥的,往后退一步。”
张国全感到意外又高兴,他没想到,赵春牛会答应的这么干脆。
张国全站起身:“多谢春牛哥的理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矿场了。”
赵春牛客气的挽留:“晚上留下来吃饭。”
“不了,矿场还有事,没关系,等有时间了,我请春牛哥吃饭。”
“诶诶,好嘞。”
张国全跨上自行车,顺着来时的小路回去。
“牛哥,你怎么能答应他,他这是断我们财路呢,凭啥他们矿场想往哪挖,想挖多少,就得他们说了算。”
赵春牛看着远去的背影,喃喃的说:“咱们现在的小煤窑刚处于新阶段……”
杨大福很是着急:“就是因为刚开始,
杨大福坐牢,说白了,也是替赵春牛坐的,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今天。
赵春牛遵守诺言,带着他一块儿干起了小煤窑,有多挣钱?
头天拿到的钱,到县城洗脚城里玩个妹子后,再跑到地下赌场,哪怕是输光了,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反正,靠着小煤窑,源源不断的会给他产生花不完的钱。
好日子来了,张国全的到来,却打破了他的这种理想日子。
他当然不能忍,换成谁,断人财路的事,也没法忍受,要不是赵春牛拦着,他早就拿起桌子上的菜刀,跟张国全拼命了。
“我还能不知道是钱,但咱们必须得承认一个事实,现在的张国全,可不是当年普普通通的上门女婿了。”
“牛哥?难不成你怕他?”
杨大福很是失望,在他心里,赵春牛那就是他的精神信仰,赵春牛指哪儿,他打哪儿,也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可今天,赵春牛这个老大哥,让他失望了。
赵春牛没注意到杨大福的情绪,自顾的感叹道:“我倒不是怕他,可是我们掰着手指头问问自己,他能有今天,靠的是什么?
绝不是他一个人努力得来的,而是一群人在帮助他。”
赵春牛以为,这才是张国全最可怕的地方,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可一群人的力量,就不能忽视了。
他当过兵,打过仗,战争那就是一场集体游戏。
“那有个啥,不过是一些普通人帮助他罢了,咱也是人,怕他作个啥。”
“那是以前,你别忘了,他现在是矿长,借着矿长的位子,你还觉着,后面的一群人是普通人吗?”
赵春牛心里想,这两年张国全成长了很多,不再那么莽撞了,也不再固守陈规,而是学着走出去了。
“那我明白了,牛哥的意思就是听他张国全的,咱不能往深挖了,行,那都不干了,反正干下去也没劲。”杨大福说起气话。
“你小子长能耐了是吧,我说不挖了吗?”
“牛哥?”杨大福又鼓起希望。
“缓兵之计懂不懂?他再有能耐,也不能派人天天盯着我吧,再说,他们矿场是白天干活,咱是晚上干活。”
杨大福一拍脑袋:“你瞧我这脑袋,都忘了牛哥是当过兵的了,对,咱挖咱的。
牛哥刚才真情流露,一定能让他张国全放下戒备。”
“狗屁真情流露,答应归答应,咱还是得想个办法,毕竟这样下去,早晚都是事。”
“我不怕他,大不了……”杨大福拿起桌子上的菜刀:“大不了,我拿菜刀把他给砍了,耽误爷爷挣大钱,谁来也不好使。”
赵春牛把刀拿下来,又切了一块西瓜:“咋?坐牢还没坐够?人家张国全都学会收敛了,你就不能好好学学,喊杀喊打的能解决事吗?”
赵春牛教育了一通,咬了一口西瓜:“有压力才有动力,不学会共同发展,光靠咱单打独斗,早晚被人骑在头上尿一壶。”
“牛哥,你说咋办?你咋说,我咋办?”杨大福拍着胸口,现在,赵春牛仍然是他的精神信仰。
“相倚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