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的鱼?”
田尔耕佯装糊涂,但他也明白,做出这些事情的人绝不简单。
天启皇帝两年服药,症状没有丝毫缓解,叶金渃出手便将其治好,后来逍遥丹在京城出现,又是叶金渃主办此案,收缴数十万枚逍遥丹。
现在,叶金渃从药田下手,意图控制京畿地区的药材生意。
看似都是叶金渃在表面,实际上是沈炼在背后操控。
新政改制的目的之一,医疗改革。
这势必会触及到旧权贵的即得利益,与新政改制背道而驰!
一系列的事情,看似没有关联,而若是刨根问底,都与“药”有关。
真正的幕后之人,恐怕不在朝中。
魏忠贤和叶向高全部下野,他们现在没有本事来插手朝堂政务,更波及不到京城的局势。
田尔耕不敢继续猜测,但他愿意帮沈炼做事。
成为沈党的附庸,才能安安稳稳待在京城,否则只会沦为东林党砧板上的鱼肉!
简单来说,即是抱住沈炼这根大腿,等到他发展到一定程度时,连东林党都撼动不了。
挽救这些阉党余孽,也只不过是顺手的事情。
沈炼微微一笑,没有进行解释。
“好了,田指挥使
,派你的人先去一趟赵家吧。”
田尔耕点了点头。
“我这就去安排。”
如果说,是一般的五品官员被殴打,兴许大家还会看个笑话,但在这场权力斗争的漩涡当中,叶金渃是极为核心的存在,他若是掉了半根汗毛,都有可能会引起朱由校不满。
现在更别提被人打的头破血流,要不是锦衣卫来的及时,朱由校见到的,十有八。九是一具尸体!
还有个关键点在于,叶金渃是沈炼的亲信。
锦衣卫百户齐逢春接到命令,带着一队人马,直接奔向赵家大院。
本以为,对方会家门紧闭,结果赵朗明带着一众家人,都在门口跪着,背上还绑着荆条。
“负荆请罪?”
齐逢春见状,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旋即从马上下来,找到赵家人跟前。
“赵家主,好久不见。”
赵朗明看向眼前的锦衣卫,眼神中带着疑惑,回忆过后才想起来,此人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人。
以前打过交道,但来往并不密切。
“在下齐逢春,去年在一次酒宴上,和您喝了杯酒!”
赵朗明连忙说道:“在下拜见齐百户!”
“赵家主,你们这是什么个意思?”
齐
逢春当然是在明知故问,赵朗明也解释道:“就在今日,府中家丁在京郊药田,不小心打伤了太医院院使叶金渃大人,赵某实在不敢上门请罪,便带着家人在此负荆请罪,等待大人发落!”
赵朗明背景很不简单,与户部尚书程纯阳、兵部尚书秦士文关系匪浅,而且他的侄女还是韩爌之子的妻子。
直接动手,定然不符合规矩。
毕竟打人的是家丁,而且诏狱中暂时还没能拿到供词,再加上赵朗明已经跪在门前负荆请罪,要是锦衣卫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动手,明天齐逢春的飞鱼服就得脱下来,也得去诏狱待一阵子。
齐逢春冷笑道:“不小心打伤?知道叶大人现在是什么状况吗?险些把命都丢了!”
闻言,赵朗明极其惶恐,身躯都在颤抖。
“百户大人,赵某真的是不知情啊,那些家丁可能是以为有人要强占田亩,所以一时失手打了人,没想到会下这么重的手!”
“快快快!把东西给抬出来!”
“这些……这些就当时我给叶大人赔罪,赵某愿意承担所有罪责,还请百户大人明鉴!”
随后,府中下人又抬来一个大箱子,里面装满了
金银珠宝。
锦衣卫们看着,都不断的吞咽着口水。
只要在里面抓上一把,这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赵朗明继而说道:“百户大人,您放心,叶大人养病期间,赵某会承担一切的汤药费。”
“这不是钱能够解决的事情,你们家丁正在诏狱严审,而我来到赵府,是想知道是谁指使的。”赵朗明说。
“指使?无人指使啊!全都是那些家丁自作主张!不管大人如何处置,赵某绝不说情!”
赵朗明这副无辜模样,着实让人看着觉得可笑。
要说没有人指使,鬼才信呢。
齐逢春也不可能白跑一趟,大.大方方走进赵府,缓缓道:“都起来吧,让我看看,你们赵家都有哪些人。”
一众赵家人陆续起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差不多十几口子。
其中有个身怀六甲的女人长相很是标致,皮肤的白皙程度堪比鸡蛋皮,那双大眼睛更是脱尘出俗。
齐逢春调侃道:“没想到啊,赵府当中还有这种美娇娘。”
“百户大人,这是犬子的媳妇,江南人。”赵朗明介绍道。
齐逢春没有理会,而是对着女子问道:“几个月了?”
“回禀百户大人,
三个月了……”女子低着头,声若细蚊。
“啧,我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