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营入口处。
成字营一千士兵装备精良整齐划一,五十人一队死守兵营入口处,面无表情,随时准备拼死一搏。
在他们百步之外,三万余人装备不一,但动作整齐,站在最前方的二百余人面露寒光,虽然没有半点儿御敌动作,但可以明显的感到杀气腾腾。
更引人注意的是,在二百人的正前方,还有一名男子。
男子一身粗布麻衣,没有半点儿贵族气质,五官精致,面色柔和,干干净净的,是典型的文弱书生的相貌,但其站在那里却有一股天然的压力向四周蔓延,好像他的决定就是一起,没人可以左右他。
“信王殿下!”
这时,赶来的吉庆连忙高呼一声。
成字营中只有少数人是西南人,对于朝中的信王还是有所了解的,因此一听到称呼立马放下武器,同时叮嘱旁边的西南人也跟着放下武器。
朱由检并未应声,而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到吉庆快靠近他时,他一抬手,低声道:“不必行礼,这些人都是中原人?”
“是,其中有一部分是西南人,这些都是沈大人麾下李将军的亲兵,成字营内的人!刚成立时只有一千人,现在扩
充后已经有一千五百人之多。”
吉庆照实说话,但还是引起了朱由检的警觉。
有谁说过谎话必须要编排?
没有。
最好的谎话就是把真话说出来一部分,并且不会扭曲事实。
成字营确实是沈炼麾下李自成的兵马,但被吉庆这么一说,感觉好像沈炼麾下除了李自成之外还有其他的兵马尚未编排完毕。
朱由检正是听到了这个意思,所以才紧张起来。
情报中所说,沈炼是除此之外,并无兵马的。
“营中看起来好像不止这么多人。”
朱由检指向营地后方的一块围起来的地方。
那一块正是关押俘兵的地方。
其内的俘兵足足有四千人之多,再加上只是用围栏围了起来,二百多名营地内劳工帮忙看着,若是不了解情况的,还真以为是隐藏在后面的兵马。
“信王殿下这边请,我们这就去通知沈大人。”
吉庆也不多说,命人朝着通安州赶去。
信王与他的二百多名亲兵自然是进入兵营内休息,而外面的那三万不知道身份的人则是留在了营地外席地而坐,各自休息着。
来到营地内的一处营帐,信王还没等坐下来休息,门帘被撩开。
紧跟着,齐衡钻了进来。
齐衡神色紧张:“信王殿下,通安州被人攻城,现在我们赶去救援,您在这里不要离开,后方的四千俘兵请您一定要看好。”
说罢,齐衡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
通安州城楼外已有八千余人正在攻打城楼。
城楼上只有不到两千人正在苦苦支撑,沈炼穿梭在每一个垛口之间,手中长刀挥舞便会带走登上城楼敌方士兵的性命。
“把能丢的东西全都丢下去!他们没有井阑,不要担心流箭!”
沈炼歇斯底里的嘶喊着,只为了让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守军多一些自信。
没有井阑,对方却有马弓手,驾马从这里骑射,虽比不上井阑的压制效果,但对于人数不多的守军而言,已经构成了极大的威胁。
昨天半夜,沈炼正准备从木府赶往兵营,城外忽然传来厮杀声,居然是有人在攻城。
城楼上的大明士兵苦苦支撑,转眼便被打散,死走逃亡不计其数。
情况紧急,沈炼根本没有犹豫的时间,将那些准备造反的百姓凝聚起来短暂的讲解之后便带着他们冲上城楼助阵。
下方的攻城人员不知道身份,也不明白他们到底
是从何而来,完全是突然之间就攻城,从第一场攻城之中残留下来的通安州守军一个个的都表示完全不知情,他们说这群人就好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根本不给反应的时间。
而他们前去寻找木府相助时才知道木府已经离开通安州,沈炼所在的木楞屋也是空荡荡的,就连远处的兵营也是空无一人,只能咬着牙守城。
木氏的离开,木楞屋的空荡,沈炼都知道,但是兵营内空无一人,沈炼不由得打起了精神,但当时情况紧急,沈炼也无暇分身,只能一心在城楼上指挥。
一夜之间,他们遇上了四次攻城,全都被打回去了,但城楼上的守军从四千打的生生少了一半,现在只剩下两千余人。
而对方的兵马不知道还在苦苦支撑着什么,还在拼命的攻城。
“退了!他们退了!”
突然,一名士兵指着远处兴奋地呼喊着。
下一刻,士兵们都看向了远处敌军的营地位置。
只见一千余人从山林中忽然钻出来,直冲敌方的主营帐而去,因为山林之中敌军并无防备,因此这一千人的出现直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前方攻城的士兵也赶忙后撤保护主营
帐。
可惜,这一千人的实力过于强悍,没过片刻便已经搅乱了整个营地的部署。
在前方士兵尚未完全撤离战场的时候,已经有一人高举着一个头颅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