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酒肆中,老板娘认得江秀珊,急忙上前:“江姑娘,你可算来了!”
江秀珊道:“我今日特地前来,玉梅令人可来了?”
蒋凤婷惊慌道:“有一个人,已经来了三晚,来了便要我陪着吃酒。我陪着吃了两回,昨日躲出去了,他便大发脾气,说今日还来,我若不在,便要杀了我们家的!”
徐春亦上来,拱手求道:“江姑娘,你快为我们做主啊!”
江秀珊道:“徐大哥和嫂子莫怕,他今晚再来,看我打得他爬回玉梅令。”
徐春、蒋凤婷千恩万谢,给江秀珊上了酒菜吃着等。
夜很快便深了,酒肆外传来马蹄声,徐春、蒋凤婷皆变色:“江姑娘,那人来了!”
江秀珊只吃酒,无事一般。
马蹄声渐近,一个俊秀公子进来,身背铁剑。
徐春战战兢兢上前:“公子又来吃酒。”
公子把徐春扒拉一边,望见蒋凤婷,才露出笑容:“老板娘昨日怎不在?”
蒋凤婷站在柜台后道:“昨日回了趟娘家。”
公子道:“你既在,再陪我吃酒!”
蒋凤婷为难道:“公子,愚妇实不胜酒力,陪不得公子。”
公子登时作色:“是吗?”
江秀珊在一旁冷眼看着,忽而把酒碗摔在桌上:“公子找人吃酒?我陪公子!”
公子回头来看,见江秀珊貌美,远非蒋凤婷能比,不禁咧嘴一笑,可再见她背上负剑,登时明白,是冲着自己来的。
公子迟疑片刻,江秀珊实美色难舍,又一女流,料应能胜,便在她对面坐下了。
江秀珊问道:“公子何方人士,在此吃酒?”
公子道:“在下玉梅令道子山行始派弟子黄宗全,敢问姑娘芳名,不知山门何处?”
江秀珊道:“小女子小云山济真派江秀珊。”
黄宗全闻言登时变色,他只是门中小徒,江秀珊则是济真派首徒,怎是对手?
见黄宗全色变,江秀珊蔑哼,单手提起酒坛:“我来给公子倒酒。”
黄宗全嘴角抽动,勉强一笑。
江秀珊倒一碗酒,端起来递给黄宗全。
黄宗全伸手去接,江秀珊却不松手。
黄宗全看江秀珊一眼,忽而大喝,铮然一声,拔剑出鞘,往江秀珊面上劈来。
江秀珊自有防备,一跃而起,后撤一步,抽出剑来。
黄宗全一剑把酒桌劈成两截。
江秀珊道:“打坏了要赔钱的!”仗剑上前,与黄宗全斗在一处。
双剑相交,战十数合,江秀珊一剑刺在黄宗全肩上。
黄宗全咧嘴大叫,切齿凶恶道:“你不敢杀我!我家老师不会放过你,玉梅令不会放过你!”
江秀珊冷哼:“我当然不会杀你,我说了,打坏了东西要赔的,你还得回去给韩鸣带个话,就说再来我小梁州生事,当心性命不保!”
黄宗全把身上的银子全交出来,负伤跑了。
徐春、蒋凤婷向江秀珊道谢,江秀珊知行始派不会善罢甘休,嘱咐二人出去避几日风头,便告辞了。
第二日中午,江秀珊返还小云山,面见恩师黄轩钧,说了黄宗全一事。
黄轩钧命众弟子关了山门,严阵以待。
却说黄宗全,带伤回山,撞见大师兄杨维保,问怎受了伤。
黄宗全备言前事,杨维保大怒,带黄宗全去见掌门韩鸣。
韩鸣当即发火:“今晚去小云山!”
夜里,白松山上,林晓东、石雪萍、裴璐云各于住处打坐,一齐不见。
韩鸣、杨维保、翟庚茗、严瀚、黄宗全一齐杀上小云山。
杨维保抡剑挺身,瞪目叫骂。
黄轩钧、江秀珊、苗诚培、李明慈、韩铭泰出门迎战。
江秀珊裙裾一抖:“玉梅令的人好大胆子,敢来小云山送死?”
韩鸣问黄轩钧:“你徒弟为何打伤我徒弟?”
黄轩钧反问:“你徒弟为何来我小梁州生事?”
韩鸣两手一摊:“我徒弟不过是去吃酒。”
江秀珊侧目蔑哼:“他可不只是去吃酒,还要人老板娘陪酒。”
黄宗全耸肩:“有何不可?”
江秀珊道:“老板娘是有妇之夫,陪你吃酒成何体统?我去你道子山,让你老师陪我吃酒,你可愿意?”
黄宗全跺脚挺身,切齿瞪目,无言以对。
韩鸣道:“黄轩钧,我今日也不与你理论,你徒弟刺我徒弟一剑,我今日定要刺回来!”
黄轩钧拔剑出鞘:“给我滚出小梁州!”
韩铭泰挺身上前,自报姓名,抡剑叫战。
黄宗全举剑杀出:“我今日定报此仇!”
韩铭泰道:“今日让你再吃一剑!”
两人杀至一处,往来腾挪,有十数合。
韩铭泰不敌,掩一剑走了。
李明慈拔剑出鞘,杀上前来。
黄宗全抡剑来迎,盘旋辗转,战十余合,剑创复发,渐渐不支,一个不防,肋下又吃了一剑。
李明慈仰面大笑,收剑住手。
黄宗全面色惨白,鼻尖沁出汗珠,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