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有着和她相差无几的面容,衣着打扮和气质却迥然不同。 原身眼下青黑,人很瘦很瘦,比薛宁刚穿来还和她一体时更瘦。 她站在一幅画前,薛宁前不久才见过那幅画,是江暮晚的画。 原身凝望画中人许久,低头扯扯身上衣衫,有些笨拙地将衣服拢得和那女子更像。 做完这些似乎又厌恶自己如此,粗暴地将衣服弄乱了,甚至想去毁坏墙上挂着的画,但她最终停下手,不甘心地拂袖而去。 画面到这里又变幻,这次吓了薛宁一跳,因为她几乎和原身四目相对。 但她很快意识到,那只是往事镜在回放,原身在看的恐怕是信符。 这次往事镜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原身盯着信符看了半晌突然笑起来,笑意森然,恐怖骇人。 ……原身也发现了信符? 但去孤月峰的时候并未携带,是怕被发现,扣上和魔族勾结的帽子? 又或者说,通过信符和魔界联络的不是江暮晚或者别人,而是原身? 不,不对,怎么看都不是,不然原身要消失时,不会跟小龟交代那些。 ……那就是原身发现了信符,然后想到了什么,所以才那样笑。 薛宁猛地睁开眼,从往事镜中出来,一转头,对上秦江月已经睁开的眸子。 他将 信符和镜子拿到一边, 朝她张开手臂, 薛宁心有余悸地扑进他怀中。 “看到了什么?” 薛宁蹙眉将自己看到的画面全都复述了一遍。 “我猜。”她抿了抿干涩的唇,“她比我们都更早知道母亲或许还活着。” 她发现信符后那个笑饱含深意,充斥着嘲讽和阴冷。 那些讽刺无差别攻击所有人,当然也包括原身自己。 她猜到母亲或许还活着,所以在嘲讽父亲无能,嘲讽魔族不过如此,也嘲讽自己哪怕是在身为凡人的母亲那里,也不被喜爱和留恋。 魔族信符得是何等关系才能拿到?要么是勾结魔族意图不轨,要么就是有什么感情纠葛。 不管是哪一种,都让原身觉得自己和父亲一样失败透顶。 薛宁皱了皱眉,如同从镜中对视的那一眼中感知到了原身的思想一般,迅速说道:“她恐怕觉得,她搞不好不是什么仙凡结合诞下的孩子,可能是人魔……” 所以在那之后,原身更加暴躁,性格更差,无所顾忌。 她在孤月峰闭门不出,尽量与人减少接触,也是身体里真有什么异常的话被发觉? 太多疑虑,原身已经不在,没有弄清楚的可能了。 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原身绝对不是倾天和江暮晚的女儿,薛琮作画时江暮晚的神色坦然且深情,不见分毫闪躲或心事重重。 “不想了。”薛宁从秦江月怀中起身,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一切都得等我考完了再说。” 最要紧的还是当下的仙门大比。 薛宁转向秦江月,有些担心:“我们进了秘境,你不去现场,那去做什么?”她警告着,“你别偷偷一个人去做什么牺牲奉献的事,等我出来见到你哪里不好,我会非常生气。” 她捧住他的脸,一字一顿:“要听我的话知道吗?” 秦江月确实没有要独自去做什么的打算。 如果非要说的话,他其实想去寻一柄更趁手的剑。 花枝日常使用已经足够,但之后真的迎来与魔界大战,跟长圣对招并不合用。 降魔剑固然想回到他手中,可他也尝试过几次握住煎饼,无一例外都被刺痛双手。 这已经不是命运之线中属于他的东西,待大比结束,秦白霄走出秘境,他会交给对方。 天下之大,虽已尽数被魔界占领,也不一定就找不到一把该属于他的剑。 秦江月想到这里又去看薛宁的眼睛,耳边回荡着她之前的话。 【你要是能陪我一起就好了,哪怕不帮忙,看到你我都会觉得信心倍增。】 她是希望他陪她一起进入秘境的。 不帮忙也没什么,只要看到他就可以给她增添力量。 秦江月心神一动,点点头道:“我会听你的话。” 薛宁看他郑重承诺,满意笑了:“乖。”她靠过去,在他脸上飞快亲了一下,虽然他们都不知道亲了多少次 了,但这样的亲吻还是让秦江月有些面红闪躲。 他避开的眼神和低下去的头都带着赧然局促的味道,这种情绪加注在清冷如月的剑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