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椅上,梁思砚早就不知道去哪了。他跟孙叔说自己想一个人呆会。
孙叔走后,他手撑着冰凉石椅,放在旁边的手机正在循环播放《旷野的鸟》,女声里有故作深情的缠绵。
这首歌的作词作曲都写了许秋瑶的名字,歌曲横空出世后立马受到歌坛众多乐迷喜爱,加上原创歌手的身份,让许秋瑶突然爆红,一跃成为新生代最火的女歌手,甚至有些一线老牌歌手也夸赞她作曲有灵气。
沈舟然目光看向高处的紫藤花蔓,眼中却没有焦点,显然心思不在这里。
沈舟然正在想关于那首曲子的事。
季淮,许秋瑶。
这两个名字在脑海中反复出现。
沈家跟季家之前是邻居,他与季淮自小相识,印象中这是位对自己很温柔很照顾的哥哥,会喊他“然然”,送给他很多新奇有趣的东西。
但这一印象却在恋爱脑穿来后被彻底打破。
好像是恋爱脑受情伤过度,开启了自我保护,那一年的记忆有些并不清晰,关于这首歌的就是如此。沈舟然想了半天都没想到这首歌是不是他卖出去的,长叹一口气。
这首歌对他而言意义非凡,一定要尽快查清楚。
恋爱脑应该把大部分东西都搬离了沈家放在自己的出租屋里,他现在在医院不能去,只能找人想办法。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他最放心。
沈舟然暂停无病口申口今的口水情歌,点开通讯录,熟练找到沈骆洲的电话,打过去。
那边响了几秒接起:“沈骆洲。哪位?”
“哥,是我。”
沈骆洲从耳边拿开手机,看了眼联系人名:“怎么突然打电话?找我有事?”
“是有点,”沈舟然把这件事跟他简略说了下,“大哥,你帮我找人进去看看有没有相关合同。”
他怕把歌卖了。
“行,”沈骆洲应下,看了眼用眼神催促自己的秘书,“还有别的事情吗?”
“还有一件,”沈舟然说,“大哥,你今天能来看我吗?我很想你。”
秘书看自己老板脸上罕见浮现出一丝错愕,随后迅速收敛表情,恢复淡然:“今天有点忙,等我处理完手上的事情。”
沈舟然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闻言只是有点遗憾:“好,那你先忙吧。”
这头,沈骆洲挂断电话后,若有所思。
自从自己那天跟沈舟然关系缓和后,明显感觉到对方对他的依赖直线上升,甚至比之前还要黏人。
如果要解释的话,就像是在努力……弥补缺憾。
思虑不过一瞬间,沈骆洲对秘书说:“帮我查一下许秋瑶,还有……”
他想了想,把要说的话咽回去,对等待吩咐的秘书说:“没事了,开会去吧。”
“好的沈总。”
沈舟然挂断电话,对着远处的风景发呆放空,呼吸着户外的空气,想着接下来的事情。
坐了一会,有人在背后戳戳他,小小声道:“大哥哥,你挡到妙妙了。”
沈舟然回头,发现是个圆眼圆脸的可爱小姑娘。戳他的是一根彩铅,小姑娘手里还抱着一个图画本,怯生生的模样。
小姑娘见他看自己,好像有点紧张,脸部无意识扭曲抽动了几下。原本天真可爱的形象豁然被割开一个黑洞。
她好像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缩缩脖子,害怕的退后两步闭上眼睛。
意想之中的嘲笑跟指责并没有劈头盖脸砸下,反倒是手中的图画本被轻轻抽走,清冷又夹杂着一丝丝温柔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你在画画吗?”
小姑娘悄悄睁开一条眼缝,恰对上那个大哥哥的眉眼,不觉睁大了眼。
好漂亮的哥哥。
面对美好的事物,妙妙的戒心一再降低,点点头,看大哥哥在看自己的画,红了脸:“对,在画花花。”
沈舟然知道她为什么说自己挡到她了。他面前有一簇蔷薇花墙,小姑娘正在画这个。但小孩子的画技没那么高超,大部分是杂乱的色块。
他看了看,抬眸问妙妙:“我也可以画吗?”
妙妙惊讶,一时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脸色又扭曲几下,嘴里发出几道模糊音。
沈舟然面色不变,安静地看着她。
妙妙从来没被这种眼神对待过,里面竟然没有任何嫌恶与厌弃,虽然态度也称不上热络,但妙妙觉得大哥哥就是对自己没有恶意。她高兴地连连点头,控制自己的发音正常:“好、好的,大哥哥可以画。”
说着指了指身后的椅子,那里堆着一堆彩铅油画棒之类的工具。
沈舟然被她领着往自己的地方走。
等孙叔跟边上的老人聊完天,一回头没看到沈舟然还有点着急,结果转头就看到一大一小头碰头在画画的场面。两人之间隔着段距离,看上去却依旧温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