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我烧给他。” 时熙眼睛酸涩难当,不过到底是没让眼泪掉下来,硬生生憋了回去:“他倒是从没和我说过。” 她知道玉簪是爷爷奶奶的定情信物,可这么多年没听到爷爷提起,就想当然地一起,它其实没那么重要。 “他心思重,你又不是不知道。”虞爷爷急忙道。 时熙点点头。 可她心里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爷爷心思重,想得多。还因为她的表现,实在不够成熟,不像能担起事的样子。 试想爷爷连放她独自生活都不放心,还得打破自己坚持多年的底线,同意她和虞观岳联姻,去依靠虞家,又怎么可能交代她去做这些事情? “所以,熙熙你别多想。”虞奶奶说,“你爷爷可能是被玉簪刺激到了,但我觉得不是坏的刺激,而是好的刺激。他吐出的那口血,可能是心头的郁结,吐出来反而会好受一些——医生也是这么说的,对吧?” 时熙点点头:“奶奶说得对。” 事实上,检查结果还真像是虞奶奶说的那样。时爷爷的病情已经不可能有好转的奇迹,但各项指标也没有明显恶化。 这次的吐血,查不出器脏损伤,但时爷爷自己感觉比之前好,医生也说这是好的刺激。 “熙熙,吓到你了吧?”时爷爷歉意地对时熙道。 “没有。”时熙摇摇头,“我知道您一定会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是不可能了。”时爷爷笑得爽朗,“但我还想看到我的宝贝孙女再长大一点,所以你放心吧,我不会那么轻易离开的。” 时熙已经很久没看到他这样笑过了,眼眶又有点热。 时爷爷抬起手,摸向她的脸颊:“血溅到你脸上了……” “我去洗把脸吧。”时熙借机从病房离开。 虞爷爷他们在病房,她暂时不用担心,转身去找医生。 医生的话,跟刚才在众人面前说的差不多,只是更直白一点:“现在看来,情况确实还维持得不错。但老先生现在的病情,肯定是不可逆的,只会越来越糟糕。要是他心情能好一些,对他抵御病痛折磨会有大大的好处。老实说,对很多得了绝症的患者来说,可能活多久反而不是最重要的,生存质量才更为难得。”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时熙走在长长的走廊上。 虞爷爷对建疗养院的要求很高,墙面地板都洁净如新,因为还没多少病人入住,整个走廊也只有她一个人。 带着些微 回音的脚步声显得格外孤独,时熙走到一半就停了下来,靠在墙上,又顺着墙慢慢滑下去,将脑袋埋在膝盖上。 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书中、梦中和现实交杂在一起,她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爷爷没事,情况甚至还好了点,她应该高兴的,却莫名说不出的难过。 但她现在也哭不出来,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直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时熙听到了,猜测可能是其他病人家属,于是将脑袋埋得更深。 这会儿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她好歹是个明星,千万别被认出来。万一被扒,让她家里的事情曝光,说不定又会刺激到爷爷。 可是那脚步声在她面前停住了,一直没再往前走。 时熙不得已,稍稍抬起头。 眼神从黑暗到光明,有瞬间的不适应,只能模糊看到眼前有个高大的人影。时熙抬手揉了揉眼睛,视线才渐渐清晰。 好长的一双腿,时熙刚这样想,那腿就蹲了下来。 男人英俊帅气的脸突兀地占据她所有视线。 时熙惊讶不已:“虞观岳?你不是在上班吗?怎么会在这里?” “先起来。” 虞观岳朝她伸出手。 时熙搭上他胳膊,都没用力,就被他带了起来。 “你怎么会来?”时熙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爷爷给我发消息了。”虞观岳抿抿唇,“你爷爷也是我爷爷,我当然应该来。” “其实没什么事,是我大惊小怪,吓到爷爷奶奶了。”时熙歉意地说,“耽误你工作了吧?” 虞观岳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偏头看了看她,忽然伸出手指落在她脸颊。 时熙下意识退了一步,后背贴在墙上。 “脸上有血渍。”虞观岳解释。 “啊……刚才就说出来洗脸的,忘记了。”时熙尴尬地转头去寻找哪里有水龙头,想要从这里离开。 虞观岳却没有让开,高大的身影将她整个罩住,他伸手拿出一包湿纸巾,抽出一张来,低头为她擦脸:“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