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让别人怎么看你?你小时候有一次生病,我还送你去的医院,我对你可比你爸对你还要好!你怎么忍心?你就这么恨我吗?” 至于她对时熙不好的地方,从时家拿过的好处,却只字不提。 “我不恨你。”时熙摇摇头,很平静地说,“至少跟我爸比起来,我对你的印象真的会稍微好那么一点点。当然,好得也很有限。今天我不是故意为难你,这事不管是谁非法进入我家,我都会报警。我说的话,你可能不会信,但我也不在意,随你信不信。” 时熙转身要走,姜碧青急忙喊住她:“时熙!” 时熙以为她会狂骂自己,没想到她却忽然泪流满面,难得对她低声下气:“姜墨还小不懂事,你是他姐姐,拜托你多照顾他一下……” “警方给姜墨打过电话。”时熙实在忍不住打断她,“你猜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出现?” 姜碧青一下怔住。 时熙叹了口气:“以后有的是时间,你真该好好反思一下了。” 说完便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姜碧青的嚎啕大哭,还有 不甘心的嘶吼:“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ϟ()” “你妈在里面等你。”时熙淡淡打断他道,“你怎么不去见她?是嫌她丢你人吗?” 姜墨像只被扼住喉咙的鸭子,挥舞着手臂却发不出声来。 时熙拉着虞观岳上车,直接关上车门。 姜墨追过来,拍着车门道:“时熙!你真要做这么绝吗?要不是我妈,你怎么可能嫁到虞家,过上现在的好日子?忘恩负义,你要遭报应的……” “开车。”时熙对司机道,“不必理他。” 司机赶紧启动车子。 姜墨并不敢真的阻拦他们,听到发动机的声音就迫不及待退开两步。 时熙在路口转弯的时候,才往警局门口瞥了一眼,发现姜墨还在门口徘徊,并没有进去。 姜碧青拼了命地想为姜墨争取更多利益,姜墨却到这时候还在嫌她丢人。 而失去姜碧青的保护,姜墨以后的生活,只怕也少不了要吃苦头。 从某方面来说,这才真是报应。 时熙揉揉额角,叹了口气。 虞观岳伸手过来,揽住她肩膀,将人搂进怀里,亲了亲她头顶,无言地安慰。 “去疗养院。”时熙抓着虞观岳的手道,“我想去看看爷爷。” 主要也是怕姜墨会去找时爷爷,逼他来向时熙求情。 虞观岳自然答应。 但他们去疗养院守了一天,姜墨却始终没有出现。 反倒是疗养院新来了几位老人,其中一对老夫妻居然认识时熙和虞观岳,跟时爷爷聊得特别投缘。虞爷爷怕他们说漏嘴,每天都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他们提《明对》的事。 时熙现在和虞观岳关系不一样了,相对也没那么怕爷爷看到《明对》。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听说这些后,便带了些礼品,亲自去道谢。 两位老人看到他们特别开心,拉着两人聊了很久的天。 他们都很有趣,也很恩爱,还会拐弯抹角打听两人的真实关系。 时熙和他们相处下来,心情渐渐轻松不少,待到晚上爷爷睡着才离开。 疗养院里很安静,夜色宁静而美好,时熙跟虞观岳并肩往外走,忽然开口说:“我们结婚之前,爷爷其实是反对的。” 虞观岳一愣,下意识抓住时熙的手。 时熙抬头看他一眼,笑出几颗小白牙:“你猜爷爷当时说什么?” 虞观岳略显紧张地摇摇头:“不知道。” 时爷爷当时说:“婚姻还是要以感情为基础才牢固,你俩没有感情,实在不合适。” 时熙很不以为然,反驳道:“我妈和我爸算是有感情基础吧?最后呢?我爸和姜姨完全是利益结合吧?没有感情,却反而能长长久久。由此可见,利益比感情更牢固。” 然而现在,姜碧青跟她那渣爹,也没能善终,可见利益也没那么牢固。 “我现在觉得,利益和感情,其实都没有那么牢固。”时熙感慨道。 “你忽然说这些,我有点紧张。”虞观岳如实道,“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时熙哈哈大笑起来:“虞先生也会紧张?” “我时常会紧张,只是轻易不让别人看出来。”虞观岳说,“但你不一样,你不是别人,你是我老婆。” 他总是这样,突然直白地说情话,叫人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