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发出多起农民起义,郡内也纷争不断。
京中的朝廷忙得不行,一会儿要派兵镇压,一会儿要救济地方百姓,一会儿要杀贪官,东一捶西一棒,自顾不暇。
不仅如此,边境也时常受到侵袭骚扰,烦不胜烦。
这个爬满了虱子的王朝已经被啃咬成了筛子,哪里痒就挠一挠。
尽管梁王室知道严重的地方已经溃烂发脓,却别无他法,只能在暮年中苟延残喘,活一日算一日。
安县这边因着灾情不算严重,今年的粮仓能填满,老百姓家里头也有余粮。
平阴那边虽然受了灾,但家家户户都只交三成公粮,没有四成租子吸血,温饱是够了的。
胡县令打定主意要把今年交给太守府的赋税给赖掉,听说仙德和中泉接连发生□□,可见老百姓是真的过不下去了。
郡内陆续发生多起聚众闹事,不少老百姓纷纷外逃避难。
平阴这边不敢像上春那般接纳流民,关门闭户自保要紧。
安县也一样紧闭关应门,顾不得外头的流民。
松县同样如此。
在这个受灾严重的混乱年头,能保住自己的饭碗就已然不错了,哪还有心思去顾他人的死活?
在外面一片混乱时,安县境内一片太平安稳。
这帮土匪为他们负重前行。
多的不敢想,只要能平安顺遂度过今年就不错了。
秋收过后人们闲暇下来,赵雉没法外出行事,索性又操练部下,看他们有没有偷懒。
底下的老百姓也会进行集训。
在人们都计划平稳过冬时,忽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把他们的安稳彻底打乱。
上次平阴搞土地下放闹出岔子时,是杨国兴下来处理的,他的亲信陈安极有处事手腕,捏软柿子甚合梁萤心意,当时她还觉得这人简直是个人才。
不曾想,这回陈安偷偷来了一趟安县。
当李疑接到陈安的拜帖时心中生出不详的预感,几乎本能的,他们这群土匪对太守府的人有着天然的抵触。
当时梁萤不在衙门,在粮仓那边。
李疑不做多想,当即拿着陈安的拜帖去找她。
梁萤看到那份拜帖也是吃惊不已,皱眉道:“太守府的人来找我们作甚?”
李疑内心惶惶道:“我正奇怪呢,好端端的来了人,定是来者不善。”
梁萤道:“去把赵郎君寻回来。”
李疑当即差人去操练场。
两人匆匆回了衙门,命人去把关应门把陈安请来。
稍后赵雉从外头回来,跟他们一样心中觉得奇怪,问道:“太守府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做什么,莫不是又让我们去平乱?”
听到这话,梁萤和李疑同时看向他,根据以往的经验,多半是这回事。
只不过上回来下命令的人并不是陈安。
倘若真是送令的,也不至于先送拜帖。
三人心中既觉困惑又感忐忑。
之后隔了许久,那陈安才被差役请进衙门。
当时他的神情很是憔悴,整个人胡子拉碴,眼窝深陷,跟去年见到的大不一样。
梁萤惊讶不已,诧异道:“陈书佐怎么……”
陈安没有答话,只说道:“陈某贸然前来,想必诸位心中生惑,实不相瞒,陈某这次是来求救的。”
这话把三人唬住了,不由得面面相觑。
陈安看了看周边,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可否换个地方?”
见他神神秘秘的,赵雉看向梁萤,梁萤道:“去厢房。”
李疑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几人去了厢房,由程大彪在外头看守,不准闲杂人靠近。
一进厢房,陈安就朝他们行大礼跪拜。
这一举动可把众人给吓着了。
李疑赶忙扶他起身,忙道:“陈书佐这是何意?”
陈安不起,只道:“在坐的诸位都是有血性的人,不论是安县还是平阴,能把当地老百姓放到心上,我陈某佩服。”
赵雉不吃这套,冷眼睇他道:“勿要说乖话,有什么事开门见山。”
陈安这才起身,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见此举动,赵雉不由得愣了愣。
梁萤还没反应过来,那家伙就伸手捂她的眼睛。
她偏要看。
哪曾想看到陈安身上的伤痕时,梁萤“哎哟”一声,连忙捂眼,再也不敢细看。
当真没有一块好肉!
陈安跟李疑一样是个读书人,虽然平时跟在杨国兴身边干了不少龌龊事,但骨子里也是有几分傲骨的。
看他满身淤青,李疑委实被唬了好大一跳,赵雉也是惊诧。
梁萤捂着眼睛问:“可是杨都邮把你打成这样的?”
陈安把衣袍穿上,表情平静道:“不是杨都邮,是太守府的陈正深,陈都尉吃醉酒发疯打的。”
听到这话,梁萤心中更是好奇,“他何故打你?”
陈安当即把他前阵子的遭遇同他们细说一番。
原是他的妻子甄氏被陈都尉惦记上了,趁他外出时给强占了去,后来归家得知此事,他心中不服去找陈都尉论理,结果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