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是杀人放火的勾当,想来他们身上应能榨出油水。
思来想去,杨国兴打算明日把这事同功曹许魏说一说。
而张议回去后,李疑上前询问事情经过。
张议倒了一碗水吃了几口,回答道:“那金条被杨国兴收了,李秀才就等着好消息吧,他曾给罪员透过信儿,说现在陈都尉正跟隔壁郡胶着呢,无暇顾及安县,咱们在这个节骨眼上归顺,事情多半能成。”
李疑捋胡子道:“若能成事就好。”
张议:“我以前曾听说过,上头的楚王开支不小,他们这些人发愁弄钱呢,你们送上去,不是瞌睡遇到枕头吗,这般好的机会,他们是不会放过的。”
李疑试探问:“你可清楚买官的行价?”
张议说道:“行价得看官职高低,若是肥差,出的价自然就高。
“像有些地方富饶,哪怕是屁大点官职,也能捞到油水,那是最受商贾们喜欢的,他们买官,就为光宗耀祖。
“若是以前,一个县令也不过几千贯,如今世道乱,王太守又缺钱银,多半会狠狠榨咱们一笔,我琢磨着得这个数。”
他伸出两根手指,奉三郎差点跳脚,瞪眼道:“两万贯?!”
张议点头,“除了上交买官的钱银,他自个儿还得留点私房,两万贯多半是跑不了的。”
这话唬得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妈的,两万贯,得养活多少百姓啊?
他们一时心情复杂。
张议的心情也很复杂,暗搓搓问:“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诸位……能拿得出这么多钱银吗?”
李疑看着他,咬了咬牙道:“为了安县百姓,怎么都得想法子凑齐。”
听到这话,张议是彻底服气了的,拱手道:“都说土匪是专门抢人的,你们这帮土匪却还砸钱进去补贴安县老百姓,罪员张议实在惭愧。”
李疑抽了抽嘴角,也不知他是夸他们还是损他们。
这不,奉三郎自嘲道:“是啊,你说我们这帮人是不是疯了,明明是一群强盗,跑到安县去,不仅没抢老百姓,反而还免了他们的徭役,把土地均分给他们,现在为保他们太平,又自掏腰包去买这个破官,你说我们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张议:“……”
李疑:“……”
这操作确实挺让人迷惑。
张议再次拱手,真诚道:“罪员张议惭愧,本是安县人,却中饱私囊,跟着上头盘剥自己的同乡,实在不应该。
“诸位高义,是爱民如子的真英雄,张议佩服。
“以后诸位若有用得着张议的地方,尽管差使,只要是为安县百姓,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
奉三郎不卖账,“你休要说乖话,看看安县百姓都被你们欺负成什么样子了,你跟张县令都是一丘之貉。”
李疑打住道:“勿要内讧,现在咱们都是在为安县办事,不管以前如何,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买官保平安。”
奉三郎这才闭嘴。
第二天那杨国兴找到功曹许魏,同他说起土匪买官一事。
二人就当前局势分析了一番,都觉得那些土匪能归顺自然省心。
如果他们也能像以前张县令那样按时交纳赋税,县里百姓又没有闹事,那对于他们来说,谁当县令都无所谓。
功曹有辅佐之职,在郡内是极有话语权的,杨国兴说动许魏后,特地召张议和李疑见了一面。
他们在来之前就知道要花大量钱银,但存储在钱庄的钱银根本就不够,故而李疑事先派平头先回蛮鸾山取财物。
要见王太守可不容易,塞了好处给许功曹后,一行人又在这里等了好些天。
这期间回到蛮鸾山取财物的平头同山里的乡民们说起外头的情况,个个都跟打鸡血似的欢喜不已。
土匪老八激动问:“那安县真有这般好?”
平头吹得天花乱坠。
人们听到人人都有地种,无不露出向往的神情,老八也道:“什么时候我们也能去安县定居就好了。”
平头笑道:“这会儿县里还不平稳,待局势稳妥了,再把山里的村民迁过去。”又道,“王小娘子特地给咱们留了田地的,就等着以后过去分土地呢。”
这话把众人哄得欢喜,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憧憬。
鉴于有公务在身,平头并未在山上逗留多久就匆匆折返回去了。
李疑等人还在永庆城等着他送买官的物什来。
那王太守原本是不大乐意的,后来还是许功曹把他说服了。
他说现在陈都尉根本就抽不开身,那安县有八百兵,倘若去攻打,劳民伤财不说,还内讧搞得一地鸡毛,极不划算。
如今那帮土匪愿意归顺,并且还愿掏钱买官,只要他们拿得出钱,当地百姓不闹事,便是一举两得。
既无需动一兵一卒,还可获得一笔军饷,何乐而不为?
至于上报到朝廷,只说张县令意外丧生,需上头派新的县令来上任,只要钱银送了上去,楚王的人自然会安排,不过一个七品芝麻官罢了,掀不起风浪。
退一万步讲,倘若那帮土匪不听话,日后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