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路铭就低骂了一声:“神经病啊!” 连一惯性格随和、好脾气的卢合运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们在一个宿舍住了那么长时间,知道四人都没有午睡的习惯,所谓在宿舍午休也只是躺床上聊天或者玩手机。 所以根本不是他们聊天吵到江远睡觉了,而是江远故意挑事。 路铭和时舒言是早在严教授课后就和江远结下了梁子,卢合运和江远关系疏远则是,那天江远在珠宝展会上憋了一肚子气,对卢合运这个活动发起人有所迁怒。 江远离开展会的时候卢合运看到他就和他打招呼,而江远冷着脸没理卢合运。 卢合运就算脾气再好,人也是家里的小少爷,江远这样平白无故给他甩脸色,他还能继续搭理江远就怪了。 而在江远看来,卢合运经常和路铭、时舒言走一块,那就是跟他们一伙的,说不定还背后一起说他坏话呢。 宿舍里不融洽的气氛一直在发酵,就在刚才,看他们三人笑得那么开心,江远心底的不如意彻底爆发,才挑起事来。 听见路铭骂他,江远一下子坐起来:“你骂谁神经病!” 路铭翻白眼:“谁对号入座、疯狗一样乱吠我骂谁!” “你特么再骂一句试试!”江远从床上跳下来,用力一把推在路铭胸口。 路铭一个趔趄,刚想稳住身形反推回去,却听见站在他斜对面的时舒言惊呼一声。 “小心!” 路铭被时舒言的惊呼吸引了注意力,余光瞥见他手指向下指地。 路铭瞬间心领神会,电光火石间没再刻意稳住身体,反而顺势往后趔趄两步,而后一个屁股蹲摔在地上。 “哎呦~打人啦!”路铭躺在地上抱着手臂哀嚎,“好疼!我的手好疼,我的手是不是断了!” 离门口最近的卢合运迅速配合地拉开宿舍门:“我去喊宿管和导员。” 这个时间段走廊里有不少学生人来人往,宿舍门一打开,路铭的哀嚎声很快吸引了很多人驻足看热闹围观。 路铭嚎得更卖力:“打人啦!江远打人啦!我的手断了!” 江远脸上闪过慌乱,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你特么碰瓷吧!我就推了你一把,你别装了,快给我起来!” 江远上前要把路铭拽起来,时舒言上前一步拦在江远面前:“你把他打成这样还不够?还想继续动手!” 江远这时哪能还看不出来路铭和时舒言是故意在演戏,他表情狰狞,挥起拳头朝着时舒言砸去:“我让你们装!” 宿管赶到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却来不及上前阻止,只能大喊:“江远你住手!” 门口围观的学生也冷吸一口气,甚至有人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那一拳落在时舒言那张漂亮的脸上。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时舒言要捱这一拳时,却见他脚步一动,一个轻盈的侧身躲开了江远挥来的拳头。 动作漂亮得像是在跳舞。 并且下一秒他一拳打在江远手肘的麻筋处,江远手臂猛得一麻,他立刻抱住手肘蜷身痛呼:“嘶!” 没错过这一幕的同学纷纷瞪大眼,人群中传来好几声震惊的“卧槽!” 闭上眼没敢看的同学听到动静,第一反应还以为时舒言果然被打了,然而等他们看清哀嚎的是谁的时候,却懵了。 什么情况?刚才那一秒他们错过了什么! 宿管赶紧挤到他们中间,将他们分开,看了看面容痛苦的江远,又看看时舒言。 “放心,他没事,只是打到了他的麻筋,一会儿就好。”时舒言揉着出拳的手对宿管道。 还好之前学得舞蹈和防身技巧没有荒废。 时舒言继续道:“他没事,我的手可疼得狠,还有路铭,不知道被他打得怎么样,有没有受内伤。” 看呆了都忘记演戏的路铭被cue到,立马又哀嚎起来:“哎哟~哎哟~” 接到电话的辅导员落后一步赶来,宿管给他说了大致情况。 辅导员听完果断道:“我先带路铭去医院检查,时舒言你留在宿舍不要出去。” “江远你……”江远显然不适合和时舒言他们再呆在一个宿舍,辅导员从围观人群中扫了一圈,发现班长的身影,“班长,你先把江远带到你们宿舍。” 班长:“知道了导员。” 真是晦气,早知道就躲后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