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郎洋洋感受到他的自责。 陈叔就是陈家寨的人,以前在一个五金厂工作,后来厂子关了就在家种地,种地收入不高,家里很拮据,五年前来到南溪农场,交社保有固定工资,算是很好的工作了。 “我一开始是不让陈叔上机器的,但是后来忙起来就顾不上,唉,农场里会开耕田机的又没几个。” 庄硕越说心里越难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让年纪大的阿叔们上机器出事了,以前是机器出事没太大感觉,当正常损耗就好,现在是人伤着了。 郎洋洋拍拍他的肩膀:“别这么想。” 那种想安慰又无从安慰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那种谁也改变不了现状的无奈。 就像无法开口跟王志军说辞职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一样。 没办法说要么不要招年纪大的员工了、也没办法说让年轻的几个多加班耕地、更没办法说多招几个会用机器的年轻人就好。 “前天陈叔还跟我请假,说孙女过生日,跟我请假一天。” 说完刚好开到了巷子口,带着小狗一起往家里走。 郎洋洋一手牵着狗,一手挽住庄硕:“过生日?那我给陈叔的孙女送个蛋糕吧,我来做。” 庄硕把郎洋洋的手握在手里,转头对他笑了笑,说谢谢。 回到家里,庄硕说肚子饿去做点吃的,郎洋洋看他疲惫的身影,推着他进浴室。 “我来做,给你煮个面怎么样?” 庄硕不肯,但郎洋洋强硬,把它裤子扣子都解了。 已经三四天没有做饭了,厨房干干净净的,也冷清,冰箱里只有冻的肉还有一颗生菜。 郎洋洋烧水煮面条,再煎个鸡蛋。 没有浇头就做个清汤面,看庄硕的样子大概晚饭都没有吃,能吃饱就行。 今天庄硕洗澡比平时久了一点,想想真的是很后怕。他用周边的村民,本意是想着多少也是给大家增加收入,让日子好过一点。 但现在常常困扰。 年纪大的员工能做的事肯定是比年轻员工少的。 这些都无法跟父母说,面对这种情况,他们也只能说都是乡里乡亲的,多帮衬着点。 洗完澡一出来,就闻到了食物的清香,茶几上放着一碗面和一杯水。 厨房还有动静,转头看过去,是郎洋洋在切水果。 庄硕只穿一条睡裤,毛巾搭在脖子上,安静地看着郎洋洋。 “看什么呢?”郎洋洋没有回头,但是已经知道庄硕就站在身后。 庄硕笑:“没什么。” 郎洋洋把水果装进盘子里,端起来转身:“走,去吃面,一会儿坨了。” “家里没什么东西了,明天 我们去逛超市吧。”郎洋洋说。 庄硕大口地吃着面,点点头。 郎洋洋坐在对面,看他吃东西,想了又想,还是开口说:“你在烦什么?跟我说说好么?” 庄硕吃东西很快,一大碗面很快就只剩下汤了。 他额头上有细密的汗水,抬头看郎洋洋:“我也不知道,你说是不是每个行业想要快速发展,想现代化机械化,都要抛弃一批人。” 郎洋洋抿着嘴,微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 “时代发展得太快了。”庄硕说,“就连我有时候都跟不上,我觉得农场已经很好,但是往外面一看,大家都跑在前面了,连播种都是用无人机。” 一台无人机工作两个小时,就可以完成五个人一天的工作量。 这真的是无解的问题,郎洋洋也不知从何开口。 换到甜品这一行,很多老师傅的水平也很好,但是早已经跟不上现在的潮流了。 新奇的甜品款式、这个风格那个风格的外观,这不是颜色不要太艳丽、蛋糕不要太甜那么简单的。 电视里的综艺年轻欢乐,展示着年轻人逃离高压的环境到大自然中露营的治愈情节。 两人只是沉默着吃水果,偶尔说两句走一步算一步之类的话。 安慰着彼此,生活不会总是如意的。 生活还是要过的,定好的周末小狗party已经筹备好了,和宠物店的七七约定好,郎洋洋做一些小狗饼干当做礼物给每个来的小狗。 这次的小狗party是收费的,七七那边组织,场地费和小饼干的费用都由七七一并算进排队门票里,她再以甲方的名义给庄硕和郎洋洋付钱。 周五郎洋洋在烘焙室里忙了一整天,都没有出来接待过客人。 这个周末来参加的小狗一共33只,郎洋洋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