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说这就是恋爱的常态。 郎洋洋不可置否,手肘撑在吧台上面划拉手机,刚刚想在手机上下载个手机剪辑软件,发现自己的手机内存不够了。 点开设置一看,微信的内存占比已经成为第一,占了足足40。 郎洋洋没有删除聊天记录的习惯,之前工作的时候也是有工作机,这个128的手机用了三年了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相册是不可能删的,里面都是雷公的照片还有做甜品的一些记录,过去几年他做了什么去了哪里,只有手机相册知道。 在微信后台挑挑拣拣,终于删掉一些不重要的,但是位于列表第一的那个人却始终没有动。 “好了,能下了。”郎洋洋说。 悠悠正在手磨新到的咖啡豆,头也不转地说:“删了吗?” 郎洋洋:“什么删了?” 悠悠了然于心,“庄大哥的啊,他得占个20吧。” 郎洋洋笑,没有说话,随手摆弄着吧台上的橙柄蔓,听悠悠一边磨咖啡一边碎碎念。 “你看你们啊,走路要拍吃饭要拍门口来只小鸟要录视频,咖啡拉花做砸了也要发视频,你这个内存撑不了几天咯。” “说什么呢……”郎洋洋有点不好意思,很无奈地笑。 悠悠终于磨好咖啡粉,啪的一下拿走盖子,凑过来说:“要是你们结婚,我送你一个256的手机,让你们狠狠拍个够。” 郎洋洋:“悠悠——” 悠悠:“okok,知道了,不过你们今天几点出去约会啊?” 郎洋洋抬头看墙上的表:“下午两三点吧。” 刚过了早高峰的时期,一般工作日上午十点半到下午两点都是没有什么人进店消费的,大多是外卖的单子。 郎洋洋在烘焙室里尝试用不同的配方来做玛德琳,刚到了一批货,定了六个不同地区不同品牌的杏仁粉,想做一款口感更润、更适合冷饮的玛德琳。 正用翻译软件看杏仁粉的配料表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啜泣,从送餐口探头出去看,是晓雯来了。 怎么哭了? 郎洋洋洗洗手走出去,悠悠正在拍背安慰。 郎洋洋倒了一杯水过去,在她们对面坐下:“怎么了晓雯?” 晓雯看到郎洋洋过来,想要收敛情绪,但是看到他身上的甜品师围裙又憋不住,豆大的眼泪不停往下滚。 悠悠给她拿纸,对郎洋洋说:“又跟她妈妈吵架了。” “还是工作的事情吗?” “嗯嗯。” 晓雯抬起头来:“为什么我喜欢的事情就是不务正业,难道我就必须什么都听他们的吗?我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我又不是提线木偶!” 郎洋洋和悠悠对视一眼,叹气。 晓雯的爸妈是做小生意的,但是周围亲戚很多都是体制内,都觉得有编制的稳定工作比打工做生意要强很 多。 这是由社会环境决定的, 小城市对于编制的信任崇拜感更高, 郎洋洋、悠悠,包括晓雯也都明白。 但是晓雯家里还有个弟弟,是老爸老妈四十岁了才生的,珍爱非常。那时候晓雯已经十几岁,爸妈的重心全部移到弟弟身上,对晓雯的未来的期待也变成了“照顾弟弟”。 “我不是说绝对不愿意去考公,但是能不能问问我的意见,让我自己来权衡选择。他们越是这样我越不想去,这一次我妥协了,等以后工作、结婚、生小孩都要被他们控制。” 晓雯越说越绝望,哇哇大哭起来。 郎洋洋看她扑在悠悠怀里哭,有些心疼。 安抚了一会儿,晓雯的状态好了一些,红着眼睛叹气:“他们连生弟弟都没跟我说,生出来了才告诉我的。” 郎洋洋不是会安慰人的人,只是在一旁陪着,等到悠悠和晓雯的话题变成“怎么办?”的时候,他才开口。 “所以你也不是很抗拒考公这条路是吗?” 晓雯:“嗯,有稳定的工作也挺好的,但是我也真的很喜欢甜品,想到以后要是能自己开一个店就充满了热情。” 郎洋洋:“那要不要听听我的看法。” 晓雯:“嗯?” “你现在还没有毕业,你可以先用这几个月体验一下,学习怎么做甜品,先把这个当做爱好来学习发展。甜品也好咖啡也好,可能没有想象中的美好,比如每天都在热烘烘的烘焙室里和面,闷得长疹子。” 悠悠也补充:“比如因为经常磨咖啡豆变得大小不一样的两只胳膊。” 晓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