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一闪而过，“用刀子威逼们改变，改变就死。”
于一群没有道德的野兽，说服是可能的。只有让们有了性命之忧，们才会惧怕。
大隋的军队都集中在了涿郡准备征讨高丽，地方军队几乎没有剿灭民乱的能力。若是此时大隋能派出军剿匪，农民义军一碰就碎。
杨广肯停止征讨高丽的计划，民乱的规模才会扩大大隋无法控制的地步。
后世李玄霸常在营销号上唏嘘“杨广如果是三征高丽就会巴拉巴拉”，其实大隋的民乱是在第一次征讨高丽的准备阶段就开始了。
如今“反王”们已经纷纷站在了历舞台上，征讨高丽明年才开始，现在还在征发徭役兵役。
杨广看百姓。农民义军遍地开花，但只是命令地方官吏镇压，仅没有中止征讨高丽，还变本加厉督促徭役兵役进度。这才给了农民义军壮大和整合的机会，让窦建德做大做强。
稍稍能打的兵卒都了东北，地方官吏手中那点维护治安的兵就只能吓唬一下逆来顺受的老百姓，被农民义军揍得抱头鼠窜。
自民乱开始后，竟然只有李世民在打胜仗。这就给农民义军首领脑海中植入一念头——能被唐国公府的李二郎、李三郎盯上。
人的求生欲，会督促们改变，让们学会约束手下。
“但如果屠戮百姓，们要如何搜集粮草？”李玄霸嘴角上翘，“就只能向富户‘求助’了。”
李世民叹气：“你的目的就达了。”
按照常识，农民义军应该“杀富济贫”。大部分时候却正好反。
豪强都有家丁和高门厚墙，再加上魏晋南北朝过没多久，有些豪强甚至还有坞堡。农民义军如果要抢掠豪强，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而且这时代的人世家豪强有天然的畏惧心，即使们揭竿而，也会尽量绕着高门大族的门扉走，愿意得罪“德高望重”的士人。
农民义军大部分时候都是逼急了揭竿而，没有想没有纲领。们当然只会挑软柿子捏，抢夺与们一样的平民百姓的活命口粮。
农民义军是没有后勤储备的，都是以战养战。如果们屠杀平民百姓，那就只剩下一选择——被逼着豪强世家动刀子。
“谈判、勒索，或者强攻，只要们得一次甜头，发现那些高高在上的豪强世家也过是一刀就能砍死的凡人，们就会放弃平民百姓的掠夺，做更有价值的事。”李玄霸道，“平民百姓家中那点粗粮，怎么比得过豪强世家粮仓里的酒肉？”
李世民用手遮住眼睛，长叹一口气：“弟弟，我们也是豪强世家。”
李玄霸认真道：“我们是们打过的豪强世家。”
李世民：“……好吧，你说得。”
李世民唏嘘道：“当们豪强世家动手，你就可以游说们……那你还游说们做什么？们是已经动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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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霸伸了懒腰，继续算账，一心二用道：“没有想、没有纲领的动手，只会给豪强世家造成一丁点小麻烦。们主动点燃了小火花，我才好给这朵小火花里加点油。”
李玄霸切换心声：【比如‘打豪强分土地’，比如‘义军来了纳粮’。】
李世民眼皮子猛地一跳，坐榻上爬来：“喂喂，你这么说，会会火烧我们都灭了的地步？”
李玄霸：【会。二哥，你说们队伍中有多少会识字算数的人？】
李世民想了想，犹豫道：“知道，但肯定多吧。”
李玄霸：【是的，可能多。以行军打仗的后勤安排为例，管者会识字算数，人一多就会混乱。】
李世民道：“止后勤。行军途中如果会识字算数，战术安排也容易。我只有三千人，路上安排多少厕所炉灶都是麻烦事。”
李玄霸：【所以你知道为何们就算声势再浩大，火焰都会熄灭了吗？】
李世民思索了一会儿，叹息道：“士人会支持们。”
李玄霸出声道：“嗯。”
隋朝虽然已经有了纸，但纸张仍旧很贵，书籍十分贵重。
再加上魏晋南北朝的乱世让民生凋敝，百姓连活下都难，怎么有机会读书识字？知识文化只在豪强世家中传承，寒门庶族还未崛。
无论是行军打仗，还是治已经打下的地盘，没有读书人是行的。
一边是与们同阶层的唐国公府，一边是泥腿子，你是士人，你选谁当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