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请起,你身子骨弱,行动不便,情有可原,朕不追究。来人,给宁王准备座椅。”萧景骞道。 嗯,陈瑾初几乎可以断定,这萧景骞也是个爱演戏的人,好一副兄弟情深! 陈瑾初是没有一点耐心看他们演戏,但是,文武百官在场,她也不敢造次。 萧景宁道:“多谢陛下体恤,可恨臣弟这身子骨。”说完又是几声轻咳。 别人最多是用表情和肢体来演戏,萧景宁是用生命来演戏,陈瑾初对此嫌弃得不行的同时也是有几分佩服的——面具戴得久了,比他那张真脸都让人印象深刻。 萧景宁坐在椅子上,环视了一下众人,又是一阵低头的咳嗽。 “这个女人为何在这里?”萧景宁冷不防地指着陈瑾初。 萧景骞登时来了精神,笑道:“你认识她?这可是本次制试的二甲头名,是所有参加考试的女子中成绩最优的。这可是国师保荐的!” 谁不知道宁王与国师不对付! 除了叶扶苏的亲信以及一些正派的大臣外,很多人想看戏,毕竟上位者吵架什么的,最让人津津乐道了,平时他们高高在上,看着出糗,人间妙事,但他们想看,又不敢表现出来,一个个都是一本正经、目不斜视。 萧景宁道:“一个奴籍,如此卑贱,怎配参与制试!制试的存在不仅仅是为了朝廷选拔优秀人才,更是为了安抚与恩赏那些有功于朝廷、社稷的臣子们,所以,对参加制试之人的出身有所限定,这是律法,这是祖制,更是超纲!” 因为激动,萧景宁一阵剧烈地咳嗽,但是他在低头用手帕掩嘴的档口,看陈瑾初的眼神冷得如同一把刀。 陈瑾初知道萧景宁这么兴师动众地来上朝,而且赶在这个档口,应该是冲着自己来的,当然,最终是冲着叶扶苏而去。 “宁王此言差矣!”叶扶苏冷道。 “她不是奴籍,她更不卑贱,她是本座未过门的妻子,将会是华夏大陆最最贵的女人之一,何来卑贱一说?”叶扶苏道。 陈瑾初万万没想到叶扶苏竟然会在这个档口如此大胆地公开承认她的身份,这是官宣了!而且男友力爆棚! 陈瑾初幸福得想冲上去抱住他,然后亲他一口,但是,人太多,还有很多讨厌的人,所以,忍住了。 她冲着叶扶苏温柔地笑着,叶扶苏眼里有光,哦,不仅是光,还有星星。 “国师莫非有特殊的癖好?难道不知此女是何品行?你叶扶苏可以不在意自己娶了一个什么货色,但朝廷用人务必要核查品行。此女一人侍多夫,此为不贞,女子不贞是大忌,岂能入朝为官,成为天下女子的典范?” 陈瑾初看了一眼叶扶苏,叶扶苏给了她一个眼神,她顿时明白这是叶扶苏同意她自由发挥,遂上前给萧景骞行礼,也客客气气地给萧景宁行礼,笑道:“天下女子的典范,那是皇后娘娘,宁王为了夸大其词用错类比对象了。若说特殊癖好,谁比得过王爷呢?” “王爷喜欢美男,这个无可厚非,但是,王爷难道不知道河北江家犯了什么罪吗?”陈瑾初淡淡道。 一向面带微笑的萧景骞不孝了,河北江家,那是他下令诛杀的,三代人连坐,可他心虚,一直做噩梦,梦里有人喊他昏君,要拉着他一起下地狱,为此他还落下了偏头痛的毛病。 此时,江家被提起,萧景骞瞬间觉得脑子炸了! 他想发作,但是,看着面容冷峻的叶扶苏,他忍了忍。 他又看了看沈诚舒,想着,若是能来一场坐山观虎斗就好了。 萧景宁笑了,笑起来很好看,道:“本王那点癖好不登大雅之堂,但是,放在天源国也不是什么秘密?本王承认如何?不承认又如何?你心思歹毒,为了陷害本王竟不惜用陈年旧案来诓骗本王,天下人谁不知那江家谋反,十二年前已被诛杀三族,哪有什么正统的江家血脉?难不成天下人都不能姓江了?” “你这种居心叵测、阴险狡诈的女人,你与叶扶苏倒是绝配!只可惜,叶扶苏这绿帽子戴得不亦乐乎,本王替他不值。”萧景宁冷笑道。 叶扶苏面色不改,冷傲而俊美,一如从前。 陈瑾初道:“王爷这是杀人诛心,换了寻常女子,此刻岂不是要为了自证清白而撞死在这大殿上,既然王爷把我贬低得如此一文不值,那我干脆豁出去,我当着圣上和文武百官的面承认,我对国师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国师不嫌弃我出身卑微,与我两情相悦,这辈子死而无憾。至于宁王说得绿帽子,这从何说起?” 萧景宁冷笑道:“难道你不是夏郡主送给沈诚舒的暖床奴婢?沈诚舒可是当众承认,你给他下了合欢蛊,这合欢蛊如何下,不用本王多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