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百姓中有几个大胆的,喊道:“好,我们等一下都能作证。” 刘张氏道:“我们就不做滴血认亲了,不做了,行不行,大人?” 刘季礼涨红了脸,很是紧张,可怜兮兮地看着夏楠笙,又看看李闯,从叶扶苏进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六神无主。 他怕啊! 叶扶苏从来都不是良善之辈,不但不良善而且杀人如麻,不要说这些普通百姓见了他要颤抖滑跪,连李闯这样的高官都要马首是瞻,那些做错事、背叛他的官员,他也是说杀就杀。 就连夏楠笙这样在京中横着走的人物,他大庭广众之下,伸手就打! 这样的人,他们能不怕么? 李闯很快命人准备好了滴血认亲的物品,陈瑾初觉得这是个伪科学,哪有现代的dna检测准确啊,但是,架不住古代人信这个! “郡主,您要派人检验一下吗?”李闯道,他为了不得罪夏楠笙,更为了显示公平,所以,命人将物品端给夏楠笙检测。 夏楠笙给风绝示意,道:“你去看看吧,免得有人为了讨好自己的主子,大庭广众之下动手脚。” 风绝用手在那盆透明的液体里搅合了几下,又查验了银针、杯子等物品。 叶扶苏给司画授意,司画上前,冷笑道:“我们也查验一番吧,以免有人借着查验为名行不轨之事。” 司画检查一番后,确定没问题,向叶扶苏点点头。 李闯察言观色,见双方对此均无异议,就宣道:“滴血认亲正式开始。” 刘张氏道:“民妇本就是继母,就不用了吧?” 李闯没理会她,喝道:“刘季礼,取血吧!” 刘季礼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衙役也不客气,猛地扎下去,豆大的血滴掉在了碗里。 陈瑾初伸手,那衙役看着她那嫩生生的手,不敢碰,他也不傻,这姑娘大有来头,连国师都被惊动了,专门来衙门里给她坐镇呢。 叶扶苏起身,拉过陈瑾初的手,用指甲轻轻一划,陈瑾初还没感觉到痛呢,血液就滴到碗里了。 叶扶苏按着伤口,等陈瑾初拿起来看的时候,伤口不但止血了,还有愈合的迹象。 众人伸长了脖子去看,两滴血相互碰撞了几下,但是,就没有融合在一起。 “你们做了手脚!”夏楠笙第一个不服气。 陈瑾初伸出自己伤口还在的手指,道:“众人皆可作证,这滴血是从我的手指里滴出来的。” “这碗酒有问题。”滴血验亲通常是用高浓度的白酒。 陈瑾初道:“刘季礼的亲儿子也在这里,不如让他也来试试。一试便知这酒有没有问题。” 刘权被衙役刺破了手指头,滴了一滴血进去,这滴血很快便与刘季礼的那滴血融合在一起。 陈瑾初不再理会夏楠笙,而是对李闯道:“大人,如今真相大白,请出裁断吧。” 师爷也是个狗腿子,看情势早就料定了这个结果,所以,早早把判词写好了,交给了李闯,李闯正襟危坐,环视了一眼众人,又讨好地看了看叶扶苏,最后宣读了判词,简而言之就是:刘季礼、刘张氏、刘猛、刘权心怀不轨、歹念横生,为了一己私利,不惜冤告好人,此乃诬陷,为以儆效尤,每人重打二十大板。 众人议论纷纷,都嘲笑刘季礼四人活该。 这四人被打得嗷嗷大叫,刘猛力气大,挣扎之际,有一样红色的东西掉了下来。 那是一条红色的纱巾,上面绣了几朵桃花,一角绣了“满园春”三个字。 满园春,天安都的二等妓院。 刘猛这样的乡下穷鬼,怎么有钱去逛窑子呢?即便是二等,满园春的消费也不低,姑娘能送他帕子,恐怕在那里花了不少钱。 陈瑾初将那帕子捡起来,交给师爷,道:“刘猛一个乡下农民,若不是受人指使,哪来的钱去满园春呢?这个案件有疑点,我建议大人还是再审审。” 李闯有些犯难地看着叶扶苏。 叶扶苏低头看自己漂亮的指甲,司画在一旁道:“秉公断案、查明京都境内一切作奸犯科之人,是李大人的职责。” 李闯会意,当即道:“打完之后将这四人押入大牢,明天再升堂。” 陈瑾初对着夏楠笙笑了笑,道:“你该践行自己的承诺了。” 夏楠笙有些紧张:“本郡主对你这这种贱人有什么承诺,你休在那里做白日梦了!” 陈瑾初道:“所有人都可以做证。当然,如果你想当老赖,我有的是法子让你乖乖履行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