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初道:“我看你们都是普通的百姓,蝼蚁尚且贪生,你们又何必以卵击石?不如和我说说,你们是受何人唆使?截杀朝廷命官,可是死罪一条。” 一个中年汉子喊道:“死?我们不怕死!本就是鬼门关里跑出来的。狗官,有本事杀了我们!” 陈瑾初走到他们身边,道:“这可是一品大员,谋杀朝廷一品大员,要诛三族的。你们不怕死,难道家中就没有父母兄弟子女了吗?” 有人又喊道:“都饿死了!不要说三族,九族都找不出几个活人!” 陈瑾初道:“原来这样,你们先等等。” 她转身去了马车,从车前方取来了自己的包裹,里面有五香牛肉和香辣牛筋。 “瞧见了吗?牛肉,五香的,黄牛肉,老字号店铺里买的,那个店铺号称什么来着?飘香百里。想吃吗?”陈瑾初笑道。 领头的那个喊道:“休想用食物诱惑我们!” 还有人跟着叫唤:“谁知道有没有毒?” 陈瑾初从靴子里拿出一把小匕首,切了一块牛肉,一边吃一边笑:“香,非常香!” 她又冲马车那里招了招手:“把车上的干粮都给我拿来。” 车夫是个侍卫,没有叶扶苏的命令,他不敢贸然行动,叶扶苏在马车内淡淡道:“给她。” 陈瑾初接了包裹:“还有这里的烧饼、馒头、包子。你们如实和我说,我不但不杀你们,我还给你们吃的,有了这些吃的,你们又可以支撑好几天,说不定还能救一下家人。” 她拿了几个饼交给其中一人,笑道:“你尝尝香不香?” 那人犹豫了一下,猛然抢过去,狼吞虎咽起来,根本顾不上说话。 其余人有些心动,不停地流口水。 陈瑾初笑道:“要杀你们易如反掌,我何必浪费几个馒头?还有这牛肉,我买来自己吃的。” 这些人本就是一群无家可归的难民,城府不深,加之他们饿了许多天,在食物的诱惑下,陈瑾初很快便从他们口中套出了事实: 建安、云来等州连年干旱,庄稼颗粒无收,赋税又重,百姓民不聊生,他们听说,是国师为了敛财派自己的人前来赈灾,名为赈灾实则中饱私囊,将赈灾物资都收归己有,所以,赈灾三年,依然是颗粒无收,税赋却不减。 “我要告诉你们,你们是被别有用心者利用了,国师虽然雷霆手段,但从来都是对付贪官污吏、惩治的是那些忘恩负义之人,绝不是你们这些普通百姓。回去吧,朝廷会尽快派人来的,若是我来赈灾,你们能找到我的话,我再请你们吃牛肉。所以,你们要好好活着。” 一个少年问道:“真的请我们吃牛肉?” 陈瑾初笑道:“那必须的,君子重信,言必行。” 上了马车,陈瑾初给叶扶苏认真汇报了这件事,并加了自己的分析。 “所以,你认为是有人故意给本座泼脏水?” 陈瑾初道:“表面上看,这些人必然是受人鼓动,我们若是追查,查出幕后主使应该不难;这幕后之人连您都敢诬陷,想必不会是单纯的傻大胆,自然不会送个把柄给我们,所以,我猜测还有深层次的原因,可能有人要告诉我们,有人已经拿这里的灾情做文章并可能存在严重的徇私舞弊状况,” “那你以为是谁呢?” 除了沈诚舒,谁还敢与叶扶苏抗衡?但陈瑾初却道:“没有证据,我不敢乱猜。” “你觉得本座该如何做?” 要是换了别人,那肯定谦卑无比地推脱一番,但是,作为现代人,陈瑾初没想那么多:“我们当然是派人来赈灾,收获民心,让这些流言不攻自破,顺带查处徇私舞弊者,为百姓做主。” “这些都是愚民,他们的心意有何用?只要有人威逼利诱便会倒戈,本座只要够强,无惧。”叶扶苏冷道。 陈瑾初抓着他的手,撒娇道:“可是他们那么冤枉你,我难过,而且生气!明明国师不是这种人!” 叶扶苏反手握住陈瑾初的手,道:“你真这么想?” 陈瑾初点点头,道:“国师是这个世间唯一一个让我真实获利的人,我没有出身、没有背景,也算不上聪明,资质更是一般,论姿色,若是国师愿意,可以找到比我美十倍甚至百倍的女子,但国师还是给了我宝贵且超级厉害的两成功力,让我衣食无忧地活下去。算起来,如同再生父母。” 嗯,先把帽子戴高高,然后再说自己的计划。 “嗯,你对自己如此清晰认知,本座欣慰。” “……”有一句粗口不知道当不当说? 叶扶苏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