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热水。”流景困得要命。
非寂:“有。”
流景一愣。
“刚才煮饭的时候,我烧。”非寂眉沉静。
流景无言片刻,到底还是被他拉到厨房里。
小村庄格外简陋,连个洗脸盆有,更别说浴桶,非寂直接找一口不的大锅,兑水拿着水瓢等她。
“你……要我在厨房洗?”流景试探。
非寂:“环境简陋,就别挑。”
流景一想也是,简单洗一下总比什么不做,于是去接他手里的水瓢。
非寂躲过。
流景顿顿,生出不的预感。
“我帮你洗。”他说。
流景:“……不,我自己。”
“你身子不方便,万一滑倒怎么办。”非寂坚持。
流景跟他大瞪小,干脆僵持起来。
许久,非寂垂下眸:“我就在门外,你若有事就随时叫我。”
说罢,他低着头往外走,背影沉重而疲惫。
看他一只脚已经迈出门口,流景突然开口:“等等。”
非寂转身回来:“脱衣服。”
流景:“……”
叫叫回来,再撵出去也不合适,流景只强忍着尴尬慢吞吞脱衣裳。
说来也是笑,什么荒唐事做过,如今身孕六个月,此刻在他面前脱衣服,只觉得莫名窘迫,还非寂十冷静,看她的神里有半点波动,她在最初的尴尬后,也快镇定下来。
狭小的厨房里门窗紧闭,屋里泛着浓重的蒸腾的水汽,流景垂着眸,将衣裳一件件褪下,彻底将自己暴露在非寂面前。非寂喉结动动,视线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流景突然有些热,默默伸手挡住。
“别挡。”非寂握住她的手,指尖无意间擦过她小腹上的肌肤,两人同时一顿。
气氛突然暧1昧横生,每一刻变得难熬,流景一边窘迫,一边心想这大概是她经历过最尴尬的事——
一刻钟后,她才发现这个结论为时过早。
脏,太脏,作为一个天生灵骨的人,出生那一刻便是尘不沾衣,流景未想过自己还能有这么脏的时候。她就看着非寂拿着一块丝瓤在她身上搓来搓去,泥水顺着身体不断往下流,什么窘迫什么尴尬全忘得一干二净,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然后这辈子别再跟他见面。
非寂见她一张脸已经红透,还主动安慰一句:“这是正常的。”
“想笑就笑吧。”流景生无恋,然后就看到非寂扬起唇角。
她掬起一捧水泼到他身上,非寂愈发愉悦。
洗完澡洗头发,一连两盆水,流景总算白白净净,于是穿着非寂白天找出来的衣裳,坐在屋檐下晾头发。
她洗完之后非寂也简单洗一下,出来时浑身冒着凉气。
“你热水?”流景蹙眉。
非寂:“不着。”
“怎么不着?你现在有灵力护体,天气又冷,这洗冷水澡生病怎么办?”流景有些生气。
非寂盯着她看片刻:“知道。”
他这么听,流景剩下的突然哽在嗓子里,说也不是咽也不是。
非寂心情似乎不错,简单擦擦头发就开始收拾厨房和准备明天早上的食物,流景看着他忙来忙去,突然有翻身做主人的畅快感。
“凡间有句,叫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帝君曾听过?”流景懒洋洋地问。
非寂面色平静:“容我提醒仙尊一句,您服侍本座时不算太尽责。”
“胡说,我若不尽责,又岂能在短短几个月内婢女升到冥妃,又冥妃升到冥……”流景自觉失言,倏然闭嘴。
非寂:“这说来,仙尊的确比我尽责。”
流景抿抿唇,假装听到。
收拾妥当已经是半夜,流景时隔多终于躺在床上,顿时舒服得滚两圈。
“这里一切将就,床倒是挺大。”她噙着笑道。
非寂闻言也躺过来:“的确宽敞。”
流景习惯性地在他怀里找个位置,躺之后才发觉不妥。她停顿一瞬,尝试默默离开,被他扣住胳膊。
“睡吧,明还要早起。”黑暗中他低声道。
流景讷讷答应一声,半天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要早起。
事实证明非寂是顺口一说,至少她翌醒来时,已经上竿。
非寂已经不见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