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流景无语，仿佛他问了什么蠢。 舟明沉默半天，又问：“恨我吗？” 这下轮到流景沉默了。 繁星之下，山林之中，一片寂静。 舍迦隐约有醒来的趋势，抱着树枝翻来覆去地哼唧，总算给灰暗的林子带来一生息。 流景看着舟明清俊的眉，突发现他比从前也消瘦了不。 “我若能细心一些，及时发现你在做什么就好了，”她懒散地抬起皮，“舟明仙君，这三千年里也吃了不苦吧？” 舟明搭在两侧的双手倏握紧，角也泛上了一层薄薄的红。 “可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是，你也是，这些年做下的种种业障，终有一日会回到你身上……且受着吧，都是应得的。”流景遗憾地笑了一声，转身将舍迦叫了起来。 “是啊，没有回头路了。”舟明摸了摸手上的戒指。 休息够了，便继续往前走，流景和舟明都没有再提先前的对，随着山顶渐渐出现在前，两人又一次如陌路人一般。比他的沉默，一觉睡到山顶的舍迦却十分精神，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仙尊，您真的走了六年吗？真的足足六年？” “这么无聊的路走上六年，仙尊一辛苦吧，等会儿摘仙草的时候我去就好，您歇着。” “不对，去也该某些人去，我又不打算救谁，为什么要去……那个谁听见没有，待会儿到山顶你打头阵！” 流景已经六年没感受过这样的热闹，一时听得眉带笑，丝毫不觉得他烦，倒是旁边的舟明突开口：“闭嘴。” 舍迦一顿，回过神后怒了：“你凭什么……” “有人先我一步来了。”舟明眸色沉沉。 流景蹙眉，抬眸便看到前方大路塌陷山林俱毁，显是有过一场恶战。 “这里是杀阵第一层？”舍迦三两步跳到倒在路上的断木上，闭着睛感受之后惊讶，“竟被强摧毁了。” 舟明脸色极差：“我上次来时，还是完好无损的。” “所以有人在你之后来过，”舍迦修为不佳，对阵却有极大的直觉天赋，虽第一层已毁，却依能感觉到其留下的余威，“这阵太凶了，即便那人侥幸破了第一层，也未必能破第二层，继续走吧。” 他音未落，舟明便已经从断木上一跃而过。 舍迦扯了一下唇角，上来就要搀扶流景过去，流景无奈一笑：“灵力已经回来了，还扶什么抚。” 舍迦一顿，这才后知后觉发现灵力回归。 上山这条路，舟明虽走过多次，却一次都没有进过杀阵，他往前走了一段后，对突出现的十个一模一样的分岔路，不由得停下脚步。 舍迦斜睨他一，默默超过他，凭借直觉选择了其中一条。大约是流景提前交过什么，他没有出言嘲讽，只是让舟明快跟上。 三人以舍迦为首一路往前走，每隔一段路便会看到激烈打斗过的痕迹、以及被毁的阵，舟明的脸色越来越差，几乎难以维持风度。 随着阵被破坏的痕迹越来越重，舍迦渐渐也迟疑了：“不会我到的时候，长生草已经被摘走……” “不可能！”舟明神一戾，威压刹那间爆了出来，压得舍迦几乎要跪下。 流景抬手拂去他的攻击，不悦开口：“疯了不成？” 舍迦得以解脱，立刻躲到流景身后：“又不是我摘的，你吼什么吼。” 舟明深吸一口气，再抬眸已经平静下来：“走吧。” 舍迦嘴唇动了动，试图嘲讽两句，但对上流景的视线又忍住了。三人再一次出发，一路上谁也不说，安静得只能听到脚步声。 在不知拐了多个弯后，三人前出现一大片草丛，草丛高达一丈，彻底挡住了前路。 舟明正要上前，舍迦突拉住他：“这后是最后一层阵。” 舟明猛看向他：“什么意思？阵还完好？” “嗯，完好，”舍迦虽看不惯他，但必要时候还算识大体，“目前还未启动。” “所以长生草还在。”舟明低喃一声，整个人都有些脱力。 舍迦懒得跟疯子说，扭头对流景道：“我感知不到最后一层是什么，也找不到空子可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阵尚在休眠中。” “先过去看看。”流景做决。 舍迦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