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早经背道而驰,但他如果没将非寂牵扯进来,她或许还是会当一切都没发过。 冥域今夜又下起了大雪,颇有些重量的雪花簌簌往下掉,转眼便积得更深了些。 舟坐在冥域界门外,身后是凡隐约可见的月光,眼前是冥域界门一寸宽门缝里的大雪。 许久,小月亮摇摇晃晃从袖子里钻出来,扭头就往界门跑。 舟一把将人捞回来,放在怀里:“想仙尊了?” 小月亮懵懂地看他。 “她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她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舟伸出指戳了戳小月亮的脸,想帮她梳头发,却不小心碰落她一缕头发,转瞬消散于形。 大概是看出他的怔愣,小月亮默默蹭了蹭他的指。舟回过神来,割下衣袍一角幻化成一件小小的披风:“有点冷。” 小月亮乖乖坐,任由他给自己系好披风,才低头摸披风上的毛毛。 景景最喜欢的毛毛。小月亮开始揪毛毛,打算全部送给流景。 “别揪了,她比你大那多,不到这些的。”舟哭笑不得地制止。 小月亮一顿,隐约有些伤心。 “等你以后恢复如初,会拥有很多漂亮衣裳,到时候再送给她如何?”舟安慰。 小月亮咬住下唇,不言不语。 舟脸上始终挂淡淡的笑:“还是不愿跟我说吗?” 小月亮抬头看向他。 “跟我说句好不好,”舟想摸摸她的头,可想到那缕端落下的发,又强行忍住了,“就说一句,让我听听你的声音。” 小月亮歪了歪头,继续盯他看。 漫长的沉默后,舟苦涩一笑:“不想说就算了,等以后……” 他停顿一瞬,“你困不困,要不要睡一下?” 说罢,便要将小月亮收回袖子,小月亮却突然抓住他的:“不吵架。” 舟一愣:“你说?” “和景景,不吵架。”小月亮看他,一字一句道。 舟言许久,突然笑了:“嗯,不吵架。” 同一时的妄阁寝房,夜珠仍亮昏暗的光。 “对于小月亮,心有愧疚的不止舟一人。”流景缓缓开口。 非寂对舟和小月亮的事并不感兴趣:“所以你打算怎救一个魂魄只剩巴掌大、注定要死的人?” “我也不知道,老祖寻了秘术,说是我与她联的,便可以救下小月亮。”流景知道自己说的他不一定信,干脆搬出老祖。 非寂对老祖最是信任,果然没有再追。 漫长的沉默后,非寂:“一定要走?” 流景听出他的松动,当即点头。 “我跟你。”非寂看向她。 流景微微一愣,当即拒绝:“不行。” “为何不行?”非寂眉头紧皱。 流景沉默许久,笑了:“还记得我那日跟你说过的吗?” 非寂面露不解。 “救小月亮要我的情丝,一旦情丝拔出,你知道意味吗?”流景直直与他对视。 非寂冷笑一声:“你还记得我那日说过的吗?让她死。” 流景:“……” 短暂的沉默后,流景哭笑不得:“我好好跟你说呢。” “我也在好好跟你说,”非寂眼神倏然冷厉,“她命格受损,她忘川流连三百年,她可怜至极,那我呢?当初我心悦你不得,还被你抽了情丝……是,你是救了我,可我那时宁愿死也不肯忘了你,你凭替我做决定?” “……你确定要现在跟我算旧账吗?”流景奈。 “那算新账,我本一心图谋三界大业,三千年忘却情爱,是你来了冥域,是你选择进宫,一遍又一遍骗我、招惹我,”非寂声音有些发颤,自己听出来后,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半晌才艰难开口,“阳羲,我就不可怜?我如今只剩一年多的时,你凭只对她负责,却不肯管我?” 流景被他得呼吸一窒,心口的钝痛顺经脉蔓延四肢百骸。 这一刻,她突然白舟为何不肯与她直说,反而是冒险布局、将非寂也牵扯进来了。因为此刻,她看他通红的眼睛,听他卑微又倔强的质,她真的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