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问。 流景慢吞吞将被褥铺在地上,这才安抚地捏捏兔耳朵:“我没事。” “一身的血,也叫没事?”舟明难得脸上没有笑意。 “不是我的血,”流景抬头,“刚才我跟狸奴说的那些,你都听到了?” 舍迦担心地看向舟明。 “现在外头兵荒马乱,我等才有机会混进来,等明日事情稍稍平息,便不能再来了,”舟明面无表情,“你最好说清楚,若再有事隐瞒,我便不管你了。” “别生气嘛。”流景失笑。 舟明:“刚才跟狸奴说的有几分真?” “打算杀尘忧是真,去找尘忧的过程也是真,”流景顿了顿,直言,“尘忧发现了我的身份,我不能留她。” 舍迦倒抽一口冷气,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惊愕。 “在她刺杀时,你便确定她知道了你的身份。”舟明这一句是肯定句。 流景沉默一瞬:“是。” “为何瞒我?”舟明盯着她的眼睛。 流景无奈:“为何瞒你,你心里不清楚吗?” 一旦说了,她要去杀尘忧的事也得告诉他,到时候他势必会同行。这种明摆着的陷阱,她一个人去跳就够了,何必再将他牵连进来。 自幼一起长大, 许多事不必多说。舟明缓了缓神色, 又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流景:“南府那群人告诉她的。” “引你出去的目的。” “自然是杀我,”流景眼底流露出嘲讽,“但又怕杀了我,非寂会知道天界的事,所以只能自尽嫁祸于我,好让非寂亲自解决我。” “她亲口说的?” 流景:“一半是我自己猜的,不过即便我猜不到,她也会告诉我,毕竟说几句话,便可以让敌人清楚如今的处境却不得不按照她安排的死局走,何乐而不为。” “她要嫁祸,你便由着她嫁祸?”舟明眯起眼眸。 流景无奈:“那不然呢?她以命相搏,在洞府中留了关于我身份的线索,我若不承认杀了她,非寂势必会再三调查前因后果,一旦查到我的身份,后果不堪设想。我若承认了,此事尽早结案,按照冥域的规矩,三日之后她的尸首会和洞府一同焚烧,到时候不管她留了什么,都会烧得一干二净。” 也是可怜尘忧,明知这场计划会要她的命,却还是为了亲儿子的一线生机全力配合。 “南府那群人倒是了解你,知道你一定会保天界,所以才设下此等死局,等着你自己跳。”舟明眼神微冷。 流景叹息:“没办法呀,好人总是背负太多。” “他们不是好人,却也不敢出卖天界,在你没死之前,估计不会离开冥域,”舟明扫了她一眼,“我这便将他们抓来,就说是追杀你的仇家联合尘忧设下此局,以证你的清白,你会为了天界担下罪名,他们同样不敢暴露,到时候定然不敢反驳,哑巴亏你吃过了,也该他们吃了。” 这件事说白了,就是天界的两方人马在非寂眼皮子底下打架,不暴露身份是双方默认的前提,在这个前提下再想方设法弄死对方,谁更豁得出去,谁便更技高一筹。 舍迦也很快想清了其中缘由,立刻看向流景:“这个法子可行。” “不行。”流景果断拒绝。 舟明眉头一皱:“为何不行?” “说不通,若是仇人引我,我为何不找非寂帮忙?”流景反问。 舟明:“因为你想自己报仇。” “尘忧为何配合?”流景又问。 舟明:“你方才不是说了,他们可以救非启。” “那最后一个问题,他们想杀我,尘忧悄悄帮着他们杀我就是,为何还要弄出这么一出戏,特意将我引出去,又用自己的死陷害我?”流景看着舟明的眼睛。 舟明蹙了蹙眉,斟酌开口:“那些人觉得你太受宠,杀了你怕引起帝王之怒,到时候自己也脱不了身。” “好像有点意思,”流景笑笑,“但还是不行。” 舟明不认同地看着她:“你究竟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只是叛军又没有人品可言,我们没必要冒险,”流景脱了鞋在被褥上躺平,“把人找到,都杀了吧,以你的修为和心思,应该能做到不留痕迹 吧?” “全都杀了?”舟明一顿。 “嗯, ◊(格格党文_学)◊, 都杀了,不留后患。”流景无聊地看着房顶,“冥域防备天界至深,那些人能蛰伏这么久,想来和舍迦一样,在冥域境内从未跟天界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