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废话了。 非寂一挥手,夜明珠的光灭了,屋子里再次陷入黑暗。流景闭上眼睛,再次思绪万千,一遍又一遍地回忆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想得太认真,无意间翻了几l次身也不知道。 盘算再三,她还是决定按原计划行事,于是从怀中取出药丸正要碾碎,非寂突然握住她的手。 流景快速让药丸从指缝漏到床上:“帝君?” “本座在,无人能伤你。”非寂淡淡开口。 流景茫然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以为自己被今日的事吓到了,才会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无声弯了弯唇角,却还是钻进他怀里嘤嘤嘤:“可我还是怕,帝君,尘忧尊者会不会偷袭无妄阁?” “她受了伤,三日之内与凡人无异,来不了无妄阁。”非寂语气没什么起伏。 “说是这么说,可我还是会怕……”流景说着,摸到了床上的药丸,快速在指尖碾碎,“若非今日帝君救得及时,我可能就死了。” “没有这种可能。”非寂笃定道。 流景笑了一声,黑暗中突然摸上他的脸。 她的指尖在唇上擦过,非寂顿了顿,握住她的手腕放回床上:“别乱动。” “摸一下脸也不行?”流景啧啧,“帝君你也太见外了?” 睡意袭来,非寂眼皮越来越重,连她的声音都有些远了。 “话说回来,帝君你何时跟我合修啊?我们在识海那么多次,你应该也是喜欢的吧,为何从识海里出来后却一次没有,难不成你只有在识海里的时候才有那种世俗的谷欠望?” 她絮絮叨叨,说一些不入流的话,非寂嗓子有些发干,却因为睡意一句话也懒得反驳。渐渐的,他连声音都听不到了,整个人陷入黑沉的梦境。 “帝君,帝君?” 流景唤了他两声,确定他已经熟睡之后刹那安静,直接从他枕头下翻出躲避防护大阵的令牌,趁着夜色悄悄出了无妄阁。 防护大阵开启后,不利台便没什么人了,流景畅通无阻地走到墙根处,在乾坤袋里找出一个隐匿气息和身形的法衣套上,低着头急匆匆出了大门。 今日发生了这种事,不利台外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狸奴神色凝重一遍遍加强护卫,舍迦跟在他身边,不住打听她的情况,虽然狸奴反复告诉他什么事都没有,但舍迦仍是焦虑。 “我家姐姐识海破损,连点反击能力都没有,怎么可能没事,不会是受了内伤吧?”他面色凝重,担心得眼睛都红了。 流景抚平法衣径直穿过人墙,朝着他之前说过的暗道去了。 出 了幽冥宫,再用同样的方式进了尘忧洞府,七拐八拐地找了半天,终于在一间奢华的宫殿里找到了尘忧。 她几l乎刚一迈进宫殿,尘忧便抬起眼眸:“都下去吧。” “◖(格格*党文学)◖” “你身上这件法衣,是本尊亲自打造,本尊能闻到它的味儿。”尘忧面色苍白,凌厉的气势却不减半分。 流景笑了一声:“不是提醒过你嘛,天上地下、三界之中,唯有我一人可以自称本尊。” 尘忧盯着她看了片刻,也勾起唇角:“我还以为你会死不承认。” “那多没劲,”流景摊手,“你特意引我过来,也不是想听我狡辩吧?” 尘忧抬起眼皮:“知道我故意引你来,你还来,就不怕是陷阱?” “是陷阱也得跳,我今晚若是不来,只怕明日你就会暴露我身份,到时候岂不是更被动?”流景反问。 “你来,我也不会保密,”尘忧似笑非笑,“我真的很想看看,非寂发现宠爱有加的妃嫔却是自己一生之敌时,会是何等表情。” “你若真想暴露我,直接去幽冥宫嚷嚷就行,又何必明知会失败,却还要搞一出大张旗鼓的刺杀……但说真的,我觉得刺杀也没必要,你找个机会单独叫一下我名字,我肯定立刻就跟你出来了,”流景自顾自倒了杯茶,拿在手里却不喝,“我既没与你绕弯子,你也坦诚些吧,否则也没必要聊下去了。” “你想知道什么?”尘忧问。 流景:“你是如何知道我身份的?” “断了启儿经脉的,是仙族灵力。”尘忧一直还算冷静,只有提到非启时眼底才会流露出怨毒的情绪。 流景倒是淡定:“单凭这一点,是无法确定我身份的,尘忧尊者,你若实在不诚心,我可就走了。” 尘忧笑了一声:“阳羲仙尊未免太过咄咄逼人。” 流景看着她,但笑不语。 尘忧脸上的笑意褪去:“是故人的徒子徒孙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