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不容分说的塞进了对方手里。李道长只觉手中一沉,心中不免诧异。
“这是一百块北海元,是我们首长给道长的补偿。请放心,我们就在此地呆半个时辰,时间一到就走。届时外面的信众就可以进来上香拜神,还麻烦道长出去跟百姓解释一下。”
“啊?!”李道长有些犯懵,他也是在大庙呆过见过世面的,还从没见过如此做派的香客。想了想又道:“即是大人来上香,不如由小道给大人介绍一下庙中风物?”
“不必了!”骑兵营长看了看手上的腕表,随即对手下人命令道:“给你们二十分钟,再把庙里各处仔细检查一遍,确保无人在场!”
“是!”
李道长愕然看着眼前的一切,心说北海军的举止做派可真怪。不过他也不敢再说什么,便跟着一个士兵去了庙门外,跟被拦在外面的香客解释了起来。大伙一听,半个时辰也不算长,那就等着吧。
约莫过了三炷香的工夫,远远围观的众人里,有眼尖的突然看到从庙里走出一群人,最外侧的是十几名北海军,中间似乎还围着什么人。
过不多时,两辆装甲车发出阵阵轰鸣,尾部冒出一股股青烟,然后在大批骑兵的护卫下,向着南面而去。直到这时,东泉大庙外的戒严才算解除,百姓们该上香的上香,该摆摊的继续摆摊。不过这一天发生的怪事,随着上香老百姓的嘴巴,很快就传遍了奇台和巴里坤各地,让无数人为之臆测。
回到几分钟前,赵新刚坐进车里,就看见了范统的那张圆脸,笑嘻嘻的递过来一个头盔,对自己大声道:“赵老大,千呼万唤,总算成功把你给召唤来了。咱这安保工作到位吧?”
赵新之所以选择东泉大庙当锚点也是没办法。要知道在另一时空的奇台,只有关帝庙的中堂还依旧留存,而且位置不变,其他全是光绪时代重建的。听了范统的话,他戴上头盔大声笑道:“我靠!听你这口气,我成神兽了!”
“不敢不敢!我看见您就跟抬头望见北斗星一样,心中分外想念!”
“江子屏和你夫人都到了么?”
“一周前刚到!”
赵新“嗯嗯”的应了两下,装甲车内的噪音太大,两人都得扯着嗓门才能让彼此听清,实在忒累。
两人都不再说话,赵新抬手打开了车身左侧的观察窗扫视着车外的世界。他这还是第一次来天山,所以不免有些好奇。
道路旁,一簇簇伸向清冷蓝天的干枯芦苇从眼前掠过;护卫的骑兵们身下奔马卷起的雪尘和厉风混杂在一起,发出了尖哨般的响声;而衬在远处的作为背景的,是喀尔里克山脉铁青色的山体和皑皑的冰峰,连绵巍峨,亮如水晶。
不过雷同的景色看多了,也就没那么震撼了,很快,颠簸的装甲车让赵新陷入了梦乡。他这一路从东到西马不停蹄的赶过来,着实累了。
两个多小时后,正在打盹的赵新被范统拍醒,他用手搓了搓脸,让自己冷静了片刻,这才低头走出了装甲车。
“敬礼~~!”
随着一名军官的大吼,已经列队多时的三千多名北海军全体立正,当所有人的脚跟靠拢时,发出了“轰”的一声巨响。所有人鸦雀无声,都是神情激动的看向北海军的最高统帅。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赫然可见靖远城的东城墙。城门上,一面硕大的北海军旗帜飒飒被凛冽的寒风吹的飒飒作响。
眼前的靖远城建于乾隆四十年,也被人称为“老满城”,规模并不大。这是个戍边军镇,如果没有城外的大片北海军军营的话,看上去很是冷清,简陋而荒寒。要说风景,实在是乏善可陈。尤其是南面的群山,壁立千仞,狼牙交错,连一棵树都看不到。阳光投射到那些尖利的岩石上,发出死鱼鳞一样的怪诞变幻的闪光。
赵新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队列最前方的刘胜和江藩二人,两人一高一矮,一前一后,极为惹眼。他虽然没穿军服,可还是一脸郑重的向在场官兵举手回礼,随后下令道:“稍息!”
几秒钟后,队列中又是轰然一声,赵新这才走上前和刘胜、江藩握手寒暄,然后是各团各营的主官。接着,赵新接过范统递来的电喇叭站到提前准备好的木台子上,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既有对大家跨越千里戈壁进军天山的赞扬,也讲述了进兵天山南北的重大意义,再有就是对未来的期许。期间在场官兵也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震四野。
等他和刘胜等人来到西线司令部的指挥部,刚一进帐篷,已经被风吹的脸都木了的赵新接过一名参谋递来的热水,忙不迭的吸喽了两口,又用热毛巾擦了把脸,这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好家伙,大冷天搞阅兵!你们仨谁的主意?”
刘胜笑道:“这还叫冷?今天算是这一个月来最好的天气了!”
赵新听了只是摇头苦笑,因为江藩在场,所以他没法跟刘胜逗贫吐槽。他又喝了口热水,对江藩道:“子屏先生,从黑龙江城到镇迪道,东西南北跋涉万里,有什么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