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修。
可即便是这样,邓飞心里还是没底。要知道这年月从亚洲去欧洲只能走东非航线,一路上最危险的地带就要属好望角;西风带的特十一级大风极为可怕,高达一二十米的涌浪使得海上航行的难度极高。
别说风帆时代了,即便是另一时空的现代,在好望角海区失事的万吨级航船也屡见不鲜。这年月既无天气预报,也没有卫星云图,邓飞所能凭借的不过是另一时空的区域海图而已。在他看来,去欧洲的这一路上,至少得在非洲航线有赵新保驾护航才行。
另外去欧洲的话,还不能只去一条雷神号,至少还得派一条机帆炮舰随行。如此一来,巴城这里就需要补充新的炮舰。荷兰人这几个月之所以不声不响的这么老实,主要还是害怕港口外的雷神号和北海一号上的火炮。
一场大规模的军事人员和物资准备就这样拉开了帷幕,前前后后持续了五个月之久。根据赵新的安排,考虑到特战营对海上航行已经有了适应,所以就打算让他们全部跟船去欧洲。
如此一来,本地的驻军兵力就只剩了陆战营的一个连,这肯定不行啊!于是乎,随着邓飞的一道命令,刚刚下船才一天的福建移民们还不知道,自己命运将会随之改变。
“我再说一遍!所有人!不管你有多渴,绝对不能饮生水!必须烧开了才能喝......”
在港口附近的一座四面透风的大棚里,担任巴城市政管委会办事员的江阿生正在扯着嗓子对新移民们训话。当他看到底下的众人都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于是加重语气继续道:“我知道你们没拿我的话当回事!可我要说的是,瘴疠不是闹着玩的!你自己得了瘴疠,会把周围所有兄弟、家人都传染上!一旦发作,不出三天就会死!”
“要是让我们查出来有谁敢不守这条铁律,就会......”
“不给饭吃,不给工钱。”
蔡牵听到这里嘟囔了一句。听了一早上的训话,他觉得巴城这里其他还好,就是各种规矩太多;这也不行,那也不许。什么不许喝生水了,大小便必须去茅厕了,天天都要洗澡了,没事不要去林子里了,林林总总一大堆。
此时台上江阿生已经说的差不多了,他正准备宣布结束的时候,从外面匆匆进来一个穿着短袖军装的汉子,走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江阿生登时两眼放大,连连点头,随即让出位置,站到了台子
“说个事啊!”穿着军装的人也操着一口厦门话。“根据上面的命令,现在要招收一批保安,人要老实本分能吃苦,待遇嘛,每月管吃管住,发五块银元!”
啊?众人先是一愣,面面相觑,可没过一会儿......嗡!草棚里顿时如同飞进了一万只苍蝇!
坐在蔡牵左侧的金乌仔急切的问道:“牵哥,保安是什么,居然能挣这么多?!”
蔡牵抓了抓锃光瓦亮的秃瓢,心说我又不识字,哪里会懂。他索性起身大声问道:“这位官爷,什么是保安?”
“就跟我一样,”台上的人用大拇指一指自己,笑着道:“没事跑跑步训个练,有事就帮着保卫巴城。我跟你们说啊,不光管吃管住,每年还发两身新衣服,从帽子到鞋都发,不算在工钱里!”
哦!蔡牵这下大概明白了,这就跟有钱人家招护院差不多,可这待遇也太好了吧!
不过吃苦算什么?要不是都穷成这样了,谁愿意漂洋过海的来这里,为的不就是吃苦挣钱么!
不管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想到这里,蔡牵根本不理会不停拽他裤腿的老婆,大声道:“我去!”
“我也去!”金乌仔也随即起身。
有了这两人带头,草棚里的男性呼啦啦站起来一大半。
蔡牵想的很好,可是在随后的招兵登记时,负责登记的人一看蔡牵的身份卡,皱着眉道:“蔡牵,你今年都三十了,我们只要二十五以下的。”
“凭什么?!之前那位官爷可没这么说!”
蔡牵一下就急了,他解开上衣的扣子,先是拍了拍古铜色的胸膛,然后又指着身后排队的人,急着白脸的道:“三十怎么了?我一个人赤手空拳能打他们这样的五个!给我把刀,我连人都敢杀!”
金乌仔这时也凑过来,向着登记的那人鞠了个躬道:“官爷,牵哥没乱说。他打架可猛了,水澳的那些渔民里没人能打的过他。”
“你们在吵什么?”话音刚落,一个穿着草绿色短袖迷彩服的中等个头汉子走了过来,在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同样装束的人,一个个身形彪悍;在他们被太阳晒的黑的脸庞上,全都是桀骜不驯的神情。
“首长好!”草棚内的军官和士兵一看这位来了,全都齐刷刷的起立敬礼,吓了蔡牵等人一跳,有人紧张的噗通就跪了下来。
等听了负责登记的士兵的解释,王远方走到蔡牵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叫蔡牵?今年三十了?”
感受到对方话语中那股不怒而威的气势,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