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讲打碎枷锁……那么新的酋长国建立以后,会给我们套上什么样的枷锁呢?”
“你是怎么啦,有自己人给自个儿套枷锁的吗?”
矮壮的哥萨克不依不饶的问道:“这个“自个儿”--什么意思?”
米哈伊尔道:“就是这个意思。要知道西伯利亚哥萨克酋长国是谁掌权呀?是最高拉达大会,那是让所有人都能说话的地方,如果大家选你,你就掌权;要么是他,或者就是这位大叔当选掌权。明白了吗?”
“那么最高拉达里掌大权的是什么人呀?”
“米特里奇,扎波罗热要塞被那个老娘们炸毁,至今也不过才15年,难道你全忘了?”
1775年,随着多次战胜土耳其,缔结了和平条约后,沙俄帝国获得了进入黑海、第聂伯河防线的通道,于是曾经地处边界的扎波罗热哥萨克酋长国成为了内陆,再没有必要维持这么一支庞大的武装。
与此同时,基层哥萨克与此时已开始积极开发新俄罗斯土地的沙皇政府之间,冲突时有发生。由于土地纠纷,哥萨克人一再摧毁塔夫里亚的定居者营地。
有鉴于此,叶卡捷琳娜二世趁着普加乔夫起义后的机会,决定清算扎波罗热地区。
上万俄军突然行动打了哥萨克人一个措手不及,与那些愿意投降的军事领袖不同,当时大多数普通哥萨克人宁愿和沙皇军队打一场再说。不过在东正教神父和哥萨克贵族的劝说下,最终放弃了抵抗,之后沙皇军队便用大炮将扎波罗热要塞夷为平地。
米哈伊尔大声道:“以后拉达大会就是酋长国的最高管理机构,由阿塔曼担任国家领袖和军事领袖!当然了,也要通过选举。如果你当选--你就在上边掌大权。”
“真的吗?你不是瞎说吧?”
就听另一人道:“那么土地怎么办呢?”
“要让我们把这里的土地交出去吗?”
“根据酋长国军事阿塔曼的命令,将会在叶尼塞河以西的平原上,给你们每人一百俄亩的土地,五年免税!我们将取消人头税!我们以后只对商品交易征税!地是你的,想种什么种什么。对了,想留胡子也随便你,没人再会向你们收胡子税。”
在场的哥萨克都哈哈笑了,立刻就七嘴八舌地同时说起来,
“也许,只是现在说说,为了骗大家拥护他们。”
“你把良心话讲给我们听听吧!”
“俺们现在跟狗熊一样,是摸着黑瞎撞哪!”
“听信外人的话是危险的。”
“他们穿的军装跟那些中国人一模一样。”
米哈伊尔道:“明天将在这里举行拉达会议,要选出本地的两名阿塔曼,他将成为酋长国的政务委员!”
那个叫米特里奇的哥萨克笑道:“太好了!大家都选我吧!我一定帮穷人说话!”
“要让所有哥萨克都有权力说话!”
米哈伊尔扭转着身子,四下观察着哥萨克们的反应。有了在雅克萨和乌索利耶战俘营鼓动的经历,他根本不怀疑自己的行动能否成功。每次只要他能掌握在场哥萨克们的情绪,他就知道胜利已经在望。
叶尼塞斯克的军管会里,担任哥萨克军事阿塔曼的克鲁托戈罗夫正在毕恭毕敬的跟赵新汇报。
“因为时间仓促了一些,我们在乌索利耶那里只招收了五百人。不过您放心,我已经留了一些口才好的家伙,让他们继续招募。”
“纪律,一定要狠抓军事纪律!”赵新再次强调着。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克鲁托戈罗夫带的这三千多人在来的路上,走的拖拖拉拉,比预定时间晚到了三天。
这年月的哥萨克人不守纪律那是出了名的。吴思宇就曾多次抱怨过,给这帮哥萨克人搞基础队列训练费劲死了,他们总能找出各种理由逃避。
问题是现在叶尼塞河沿线北海军的兵力就那么点儿,赵新还指着克鲁托戈罗夫的人马能帮着吸引一部分火力呢。
赵新头疼仆从军的事,远在会安的邓飞他们招本地兵却是十分顺利,澄汉宫前的招兵处排成了长长的人龙。
北海军在打进会安城的当天就贴出了告示。江藩妙笔生花,把一份安民告示居然给写成了讨贼檄文,弄的大唐街和明香社里的华人群情激奋。
“安南密迩中国,自秦肇膺天命,统一寰区,赵武王拓百越之地,汉武设三郡而归于一统。后有黎利归顺于明,赐爵颁恩,传序承宗多历年所。贼人阮文岳兄弟本胡氏同宗,为广南臣辅,阴蓄私兵丁,久怀觊觎。阮文岳姓名为胡岳,二弟阮侣名为胡侣,三弟阮惠名为胡惠。
此三人擅启刀兵,手弑其主,益张威福。阮光平者,包藏祸心,设伏境上,招纳海匪,尽掠海疆。
阮文岳者,因其大将阵亡,迁怒嘉定,视华人人如仇雠,暴杀无辜竟至万余。自牛新至柴棍,横尸枕籍,抛弃江河,水为之不流。经二三月,江之鱼虾,人不敢食。肆逞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