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军门,标下一个时辰就够!”
“赵逆狡诈异常,打好了我向制台给你请功!”
那参将应了一声,正要起身离去,耳听远处突然传来了“砰砰砰”之声,犹如过年放鞭炮一般,密如骤雨。
“哪里在放枪?!”中军副将大怒,这特么是谁?居然不等号炮响就开火了。
此时只听屋外传来蹬蹬磴的脚步声,一个传令兵跑了进来,大声道:“报军门!前面已经交上火了!”
“谁先开的枪?”
“是白熊行里的逆匪,对方火力太猛,兄弟们抵挡不住,正在往回撤。”
“你放屁!他们拢共就三十来个人,哪来这么猛的火力?”此时传来的枪声越来越密,俨然是几百个人一起开枪,声势惊人。
同文街上,数百督标清兵已经开始没命的往公所这边撤退,好些人口中大叫道:“妈呀!贼人火枪太凶,兄弟们快逃啊!”
在他们身后,赵新带着二十多个警卫排的士兵,且冲且停,躲在巷口或是店铺屋檐下,冲着逃跑的清军不停的点射。
清军逃跑时掉落了一地的火把,有的滚到路边便点燃了一处房子。没过多久,同文街上开始浓烟滚滚,子弹打的地面的石板路冒起一簇簇火花。
枪声中,逃跑的清军不时的有人中弹倒下,但众人这会儿谁也顾不上了,刚才白熊行里冲出来的那二十多个刀枪不入的家伙已经把这些清军都吓丢了胆。
最一开始还有十几个不怕死的猛士赤膊上阵,举着大刀长枪就往前冲,谁想到连二十步都没挨到,对面一通密如骤雨的枪声过后,那十几个不怕死的全都死的不能再死。
那些人穿的黑不溜秋的盔甲居然连弓箭都不怕,箭头落在头上叮当作响,一听就是带着铁盔,这还怎么打!
“逃啊~~”乌压压的人群犹如没头苍蝇,根本没人理会公所里的那些武官们,他们一路向北穿过栅门,朝着广州城西门跑去。
“军门,怎么办?咱们也赶紧撤吧!”
“撤你娘的撤!一千人打三十几个毛贼打成这样,回去孙制台得砍了老子的脑袋!”中军副将面露狰狞,仓啷一声就拔出了腰刀,冲周围几个将领和亲兵大喊道:“弟兄们,给我杀!”
此时赵新已经带着一个班冲到了公所外面,他刚想派人爬上墙头看看里面的情况,就听公所大门里传出一声齐喊“杀~~!”
几个清军从墙头冒出,嗖嗖的箭雨朝着墙下射落。别废话了,打吧!
“一班守住大门,其余人跟我干掉弓箭手!”
此时公所大门猛的一开,数十名清军举着盾牌就冲了出来。
“砰砰砰!”“哒哒哒!”
密集的弹雨下,准备冲出来的清军立刻尸横遍地,而墙上射箭的十几个清军有的中枪摔落,有的侧躲在墙后,连头都不敢抬。可问题是北海镇的步枪是7.62毫米子弹,几枪之下打透砖墙简直不要太容易。
几分钟后,侥幸逃回公所内的中军副将一点身边活下来的,就剩了八个人。这会儿他已经吓得脸色煞白,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了。
“完了,这下他妈全完了!这都是些什么妖孽啊!”
这时一个亲兵从门外跑进来,大声说道:“大人,西墙那边有个洞,咱们快逃吧!”
“啊?有洞?”副将一听,那还管是狗洞猫洞,只要能逃命就行。两人架着中军副将,慌乱的从后窗跳出,跑到西墙下一看,果然是个狗洞。
还成,能钻过去。一个瘦小的亲兵先试着钻了过去,发现没事,这才冲着狗洞里喊话,让副将大人先走。而副将大人或许是最近吃的太多,原本那耀武扬威的肚子竟然给卡住了。
众人越是着急就越是慌乱,外面拉里面推,最后实在没办法,大家只好拿着手中的刀枪开始凿墙......
公所门外,警卫排的一个班长向赵新问道:“大人,要不要冲进去?”
“没那个时间!留下五个人守在附近,其他人检查弹药,跟我走!”赵新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个弹夹换上,然后起身顺着街边就朝油栏门的方向前进。
他这次突然发动就是要打清军一个措手不及,要是坐等清军进攻,那对方肯定会用火攻,到时候自己再想往广州城里冲就麻烦了。
北海镇的部队是一支用现代方法培训的“准现代军队”,而现代军队的特点就是强调士兵个人的主观能动性,要通过大量的体能训练提升作战效能。让这样一支战斗意志高昂的部队只是被动防御,这根本不是赵新想要的。况且白熊行的房屋结构根本不适合成为一个堡垒。
所以赵新只能不打招呼抢先发起攻击,打清军一个措手不及,这样才能达成牵着敌人鼻子走的目的。
话说晚上乒乒乓乓的这么大动静,同文街附近的住户早都被惊醒了。院子里的狗不住的狂叫,好多人家都点上了油灯,个别胆子大的居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