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柳巴霞的尖叫声响起,正在休息的军官纷纷推门出来,有人手持皮带,有人两手空空。
一个军官挥舞着皮带冲柳巴霞骂道:“该死的女人!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非要吃一顿皮带你才能老实吗?”
柳巴霞指着躺在地上的奥尔洛夫失声道:“他死了!被人杀死了!”
几名军官面色一变,顾不得再骂她。那两个手持皮带的家伙离得最近,刚要抬脚过去查看,突然脑袋像是被一把无形的铁锤砸的一歪,接着就摔倒在了地上。
柳巴霞的尖叫再度响起,其他几人顿时愣在了当场。
当接踵而至的轻微呼啸声掠过之时,一个反应最快的家伙突然跳回了屋子,随手就关上了门,接着就冲到床前取了手铳,检查了一下枪膛,随即拨开击锤,躲在了一张桌子后面。其他三的军官这时也反应了过来,正要回身进屋,其中一个家伙突然仰天倒地,再也不动。
“来人!快来人!我们受到袭击了!”率先冲进屋子的军官朝着窗外声嘶力竭的大叫着。可是他忘了,这间屋子的门窗都被关上了,声音根本传不出多远。
柳巴霞抱头鼠窜的蹲在屋檐下,冲着屋里叫道:“混蛋!你们这群懦夫!抛下女人自己躲在屋里!救命啊!”
而那些不知道发生什么变故的的费雅喀女人都趴在水池边四处张望,心中猜测是不是又有同族人在偷袭。那个刚才被殴打的费雅喀女人看着远处的沙柳巴霞,脸上露出了一丝快意的冷笑。
唰唰轻响,五、六个满身扎满树枝树叶的北海镇士兵从林子里冒了出来。他们端着步枪,瞄准着藏人的那两间屋子,丝毫不理会水池边的几个女人。
几个费雅喀女人惊恐的看着这几个人,心说这不是族人啊,难道是山里的精怪作祟?
柳巴霞抬头看到那六个人时,越发惊恐,她尖叫着缩在墙角,哭泣的哀求:“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已经向上帝赎罪了!”
此时在从林子里冒出了更多的人,都和前面六个人一样的装扮。几个搞不清状况的费雅喀女人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了。之前的六个北海镇士兵分成两组,靠近了两间有人的木屋。他们按照训练时刘胜等人所传授的,两人分站门口两侧,另一个士兵面对屋门,退后一步,接着大步上前,猛的一脚踹向屋门。
“咣当!”一下,并不算结实的屋门一下就被踹开。
“嗵!”的一声枪响,打的门廊柱子木屑乱飞。与此同时,一个穿着白色棉布上衣的沙俄军官挥舞着哥萨克马刀就要往外冲,而站在屋门一侧的北海镇士兵立刻举枪射击。
“砰!”
马刀“当啷”一下砸在地板上,那个军官被一枪打在胸口,倒地毙命。
“求求你们!不要再开枪了!我们投降!”傻子也听出外面的声音是火枪声,虽然比一般的火枪声音更为清脆。最后的两名哥萨克军官缩在屋中的角落,冲着外面大喊。
“他们说什么呢?”一个士兵用目光询问这两名同伴。
另外两名士兵摇摇头,表示听不懂,随即用左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第一名士兵点了点头,随即用力向木门踹了过去......
位于沙俄人营地北面一公里外的港口上,两艘英式三桅帆船正静静的停靠在潟湖南岸。一群沙俄水手正在忙着往船上装运煤炭,而两条的船的船长则坐在码头上的办公室里,抽烟聊天。这个时代欧洲还没有卷烟,所以两个船长一个人抽着烟斗,另一个却拿着一根岛国出的烟袋杆(1875年,美国人杜兰德发明了世界第一台“自动卷烟机”。)
码头上的两条船一条叫尼古拉斯号,另一条叫娜塔莉娅号,排水量一千五百吨,均隶属勘察加半岛的矿业公司。这两条船从每年五月开始,定期从下勘察加的港口南下,从本地运走煤炭和兽皮,并送来补给品。那个来自西伯利亚的死囚柳巴霞,就是他们给送过来的。
因为没有作战任务,并且要运送货物,这两条船每艘配置的水手不过才一百人左右。况且从这里到下勘察加,除了哥萨克人自己,根本没有其他海盗。
码头办公室内,一个船长的耳朵突然一动,随即对另一人问道:“雷贝多夫,你听到了吗?”
被称作雷贝多夫的人诧异的抬起眼皮,问道:“什么?”
“我似乎听到了枪声。”
雷贝多夫起身打开面朝南侧的窗户,张着耳朵听了一会。“没有啊。”他话音刚落,南面传来了如同爆豆一般的“砰砰”之声。
“糟了!煤矿那边出事了!”
雷贝多夫从拿起桌子上的手铳,检查了一下火药情况,对另一人道:“会不会是野兽?”
“不是!这枪声不是我们的!有敌人!”
突然,雷贝多夫愕然的从窗户看到从南面的树林里呼啦啦的跑出来上百号人,这些人身材不高,面孔都是亚洲人的模样,身穿深色棉衣,头上带着棉帽子,手里拿着利斧或是铁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