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出来体验生活,也不能坏规矩吧?”她说话嘎嘣脆,拿起吸管杯,塞妹妹嘴里,堵住防空警报。
沈瑜被骂得一脸血红,张飞哥说过,有的地方垃圾桶有人霸占,这还是个女土匪。
“好好好,还给你,算我捡错了,行了吧!”他把收拾好的纸壳子,全都倒出来。
唉……少说能卖十五块钱呢,沈瑜头一回为了几个破纸壳子肉疼。
蛇皮袋子甩在肩膀上,沈瑜顺着花园往前走,指着另一处垃圾桶问:“这个刻你名儿了吗?”
女孩撸着冰袖摇头,觉得他可能真是个棒槌,警告道:“你要那个垃圾桶得交钱!”
“哈?”沈瑜准备干一票就走,交钱?交他奶奶个腿儿!
他装着没听懂,开始排山倒海地翻纸壳箱子。
与预想一致,这里物产真他娘的丰盛!
沈瑜甚至翻出两只完好无缺的背包,至少值三天饭钱。
就在他撅着腚,大干特干时,从保安室浪出来几个人,吊儿郎当走到女孩那里。
“安妹忙着呢?”为首的青年,T恤袖子卷到肩膀头上,露出大花臂,跟他妈混血加菲猫似的。
安妹脸色一紧,虚与委蛇:“今天不忙,没啥好东西。”
加菲猫点了根烟,狠狠嘬两口,喷了安妹一脸:“这话我可不爱听,老子让你们赚得盆满钵满,交几个臭钱不应该吗?”
说着,他身后的人噼里啪啦动起手来,把安妹好容易整理好的纸壳、瓶子,连踢带踹弄了一地。
安妹把小啾压在怀里安慰,无可奈何地从兜里掏出三十块钱:“给大家买烟。”
“这点买烟?买打火机都不够。”有人伸手抢过钱,狠狠扔在地上。
安妹忍无可忍:“这个月包垃圾桶的钱,我都已经交过了,你们凭什么还要?”
“凭什么?”加菲猫叼着烟笑,“凭我让你每天赚一百八,还他妈没人来抢,超过一百二的部分对半分,九百块要么交,要么滚!”
安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们抢劫啊!”
“哎呦呦,你报警啊!”一伙人放声大笑。
这里是封闭小区,理论上不容许外人进来,加菲猫是物业经理的侄子,包了小区保洁与垃圾处理。
他别出心裁,将每处垃圾桶明码标价,从拾荒人身上赚钱,简直是蚂蟥转世。
奈何这里物产实在太过丰富,大家忍气吞声,不得已割肉喂狼。
安妹没有证据,警察来了,对方倒打一耙,说她非法闯入,被赶出去的只能是她。
她都交了一个月的钱了,再难也得把本赚回来。
“安妹啊,你丑是丑了点,身材还不错。哥给你包装包装,美个颜,穿少点,直播扭一扭,赚得比这多!”加菲猫越说越过分,打起其他主意来。
安妹紧张无助地抱着小啾,无言忍受着骚扰与调戏。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巨大响声。
一群妖魔鬼怪,齐刷刷看过去,集体目瞪口呆。
沈瑜抱起半人高的垃圾桶,大力出奇迹,桶口磕地,咚咚往下倒着深处卡住的纸壳。
他全神贯注,满头大汗,力求对每个桶一网打尽,竭泽而渔!
他身边袋子已装不下,捆着小山一样高的纸壳子,还有其他塑料物品。
“妈了个X的,这小子谁啊?”加菲猫一口吐掉烟头,腆着肚子率先走过去。
安妹默念糟糕,傻小子离挨揍只剩芝麻粒儿一点的距离了。
沈瑜放下垃圾桶,闭眼擦把汗的功夫,背后就挨了一个大巴掌。
他毫无准备,被拍得差点翻进花坛里。
“交钱了吗?怎么进来的?”几个混混推推搡搡,将沈瑜团团围住。
沈瑜人高马大,手臂伸开也给他们搡回去:“老子从大门走进来的!怎么,你们是爬进来的吗?”
“是不是业主啊?”见他如此嚣张,有人悄悄问。
加菲猫打量一阵,疑惑问:“你住这儿吗?干嘛捡垃圾啊?”
“这不废话吗!卖钱啊!你捡垃圾是回家吃啊?”沈瑜在学校就是个大刺头,一口气能怼死俩教导主任的那种。
加菲猫确定他是个垃圾佬,怒火中烧:“他妈的,臭X捡垃圾的,嚣张个屁啊!”
好几双手一起推搡沈瑜,脚底下也开始使小动作。
沈瑜到底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对危险认知有限,对方猛然动手,他立马懵逼了。
然后就被人一脚踹在小腿上,老大个子“啪叽”摔在滚烫的水泥地上。
“你们、你们干嘛!我要报警了!”沈瑜被来回扇脑袋,东倒西歪。
他们尽量将人围死,从外面看不出在干嘛,下手也不重,主要是侮辱和恐吓。
这种恃强凌弱的事,以前沈瑜的朋友们经常干。
围起来推搡、吐口水、辱骂,手指戳脸、扇头,甚至扒衣服、裤子、拍照。
沈瑜不会参与,因为他觉得无聊,但也不会阻止朋友。
更多时候,他就在一旁冷眼看着,或者干脆戴上耳机打游戏。
沈瑜抱着头,半跪在地上,几次挣扎想站起来,都被摁回去,屁股上狠狠挨了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