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全。
沈悬提供的定位精确度很高,加上通过外卖确认现场情况。
警察已掌握,沈泉被困在朝北的里屋,四名犯罪嫌疑人,全部在客厅,开门就可以控制。
解救方案很快出炉,叫来街道人员,以长期拖欠卫生费为由,看到灯亮,特意跑来收钱。
沈悬也在一旁,密切关注着手机上,沈泉的定位信息。
突然,定位红点就在眼前,凭空消失。
心脏猛然往下一沉,沈悬握紧拳头,赶紧与警方沟通。
安装定位装置的笔,材质非常结实,除非被蓄意破坏,极大的打击,或者高空坠落才能破坏。
为防万一,警察迅速展开行动,打开门的一刹那,槟榔佬和马仔声音都没来及发出,就被死死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们迅速破开锁住的小屋,沈悬气喘吁吁跑进去。
只见躺在地上的椅子,沾着斑斑血迹的羽绒服,还有被风吹得飞起来的窗帘,和大敞开的窗户!
沈悬推开阻止的阿坤,快步走到窗前,探出大半个身子。
外面黑漆漆的,潮湿的空气里,混合着楼下垃圾的恶臭,雨滴滴答答,打在他的身上、脸上。
“沈泉——”他在黑暗里喊着弟弟的名字。
回应他的,只有寂静里,淅淅沥沥的雨声……
沈悬大衣上满是灰土,头发,领口被雨水打湿,湿成一缕的额发落下来,有点凌乱的狼狈。
他脸色如常,仔细看才能从眼中读到一丝焦急。
阿坤扶往门外走的沈悬:“沈先生,您坐在这里,我带人去下面找。”
沈悬倔强地挥开他的手,一言不发往楼下走。
阿坤没办法,只能紧跟上。
等到楼下,正碰上在雨中狂奔而来的阿耀。
“你来干嘛!还不够乱吗!”沈悬心烦意乱。
阿耀也不说话,抹了把湿乎乎的脸,就这么盯着他瞧。
沈悬走到隔绝暗巷,一人多高的墙边,问道:“能翻过去吗?”
阿耀二话没说,跳起来扒住墙头,挺身而上,中间手滑了一下,吓得沈悬伸开手臂,时刻等着接他。
“沈先生,手给我。”他蹲在上面,手伸到墙下面。
沈悬借着微弱灯光,看见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闪着坚定的光。
这种情况下,警察会劝他原地等候,阿坤会极力阻止他前往。
只有阿耀,不会问为什么,不会有半点犹豫,陪着他,做一切他决定的事。
阿耀心里沈悬第一定律,强悍不可动摇。
两人在雨中翻过围墙,一身泥水,狼狈落地。
后面警察和救援人员也已赶到,架起梯子和应急灯,让更多人顺利通过。
阿耀拿着手机照明,一只手牢牢钳住沈悬的胳膊,防止他跌倒。
沈悬是虚电产品,跑上跑下,淋雨翻墙,已是气喘吁吁。
地面全是垃圾和水坑,时不时有洗澡的老鼠,受到惊扰跑开。
他们一脚深一脚浅地往里面走,裤子湿到膝盖。
“二少!我是阿耀啊!你在哪里?”阿耀扯着嗓子大喊。
身后应急灯向上打,斑驳腐败的墙壁一览无余,没有任何下脚之处。
沈悬顺着那道惨白光束,抬头望去,下一秒紧抓住阿耀的胳膊。
脑海闪过阿崽躺在玄关的画面,那天的月亮也是这样,又白又亮。
他果然是最没用的哥哥,救不了亲弟弟,也照顾不好别人的弟弟。
更多人赶过来,看过那面墙,大家不约而同将焦点放在地面。
“沈泉!”沈悬撑着膝盖,用尽全力大声呼喊。
突然,他听到头顶传来,“嗙嗙、嗙嗙”有节奏的响声。
“阿耀,你听,是不是有声音?”他揪住阿耀衣领,眼神从一面墙跳到另一面墙上,“有人在敲铁板?”
阿耀扶着他,二人逆着人群,走到纵横交错的排风管下面。
“嗙嗙、嗙嗙”这次更加明显,是拍打管壁的声响。
沈悬站上废弃的水泥桩,伸长手臂刚好可以够到排风管。
他大力敲打,边敲边喊:“沈泉——”
果然,敲击声从“嗙嗙、嗙嗙”,变成“嗙嗙嗙”,更加激动地回应他。
阿耀赶紧跑过去,与救援沟通,很快大家举着应急灯,搬来梯子,提着破拆工具赶到。
原来,沈泉跳过去就滑倒,坠落时双手攀住了窗台,起到很大的一个缓冲。
掉下去后,又被乱七八糟的排风管挡住,像只弹弹球儿似的,最后被弹到外壁固定的钢板,和二楼排风管之间的夹缝里。
夹缝很窄,他猛得弹下去,严丝合缝卡在里面,动弹不得。
沈泉本来就在生病,嗓子沙哑,加上高空坠落的惊吓,突然失声。
张大嘴用尽力气,也只能像哑巴一样,发出“嗬嗬”的气流声。
沈悬在楼上喊他时,他就听见了,奈何卡得死死的,又发不出声,只能用力拍击排风管。
但排风管壁很厚,还有弹性,内部中空自然吸音,很容易被掩盖在嘈杂中。
好在沈悬细心,捕捉到微小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