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九”
“在”
沐歌看着面前的男人,不解地问他,“你天天都待在哪”
“公主身边”
公主在书房,他就待在房梁,公主在花园,他就待在树上,公主就寝,他就待在窗外。
保证公主有危险时,他能第一时间出现的地方。
“我记得我说过,在我这儿,你无须隐藏身形。”
是说过,可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隐九,以后我出行你陪同在侧,我就寝,你就可以休息。侧殿或是正殿外间都可以。”
沐歌眉头微皱。
“在父皇身边时,你们是多人轮流守护。
可我身边只有你一个人,你若是一直处于这样紧绷并且休息不好的状态,你的身体堪忧”
“我很好”
“好个屁”沐歌敲敲桌子,“在这公主府,我说了算。”
隐九应诺。
“你可有按时吃饭”
“有,在厨房用膳。”
沐歌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把人从父皇那要过来后,就扔在一旁置之不理。
“绿萝去厨房知会一声,给隐九好好准备膳食,保证他吃好吃饱”
“是”
沐歌看着隐九脸上的面具,好奇道,“你脸上的面具是焊上的”
“不是”
“那是租来的”
“不是”
“那你为什么天天戴着难不成你被毁容了”
“不是”
“摘掉我瞧瞧”
隐九只犹豫一瞬,便伸手摘掉面具。
他的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嘴唇略薄,如刀刻般的五官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气质冷然,还有一丝丝的性感。
“很帅,为什么要戴面具”
“习惯了”
“你去外间歇着吧,我又不是父皇,你不用时刻紧绷着。”
隐九退下后,芍药将热茶放到沐歌身旁的小几上。
“知画怎么还没来”沐歌抱着手炉窝在寝殿的软榻上。
今日气温骤降,她便传话让知画带书册来她的寝殿。
“已经派人去催了。”
“公主,下个月初五,衡阳王府的赏花宴您去吗听说郡主弄出了一个花房,培育出好多反季节的花卉。”
“不去”天越来越冷了,现在的她连去书房都懒得动,怎么可能去衡阳王府。
“公主。”
绿萝从外间进来,先是在炭盆前站了一会儿,将身体烤暖后,才来到沐歌身边。
“知画在过来的路上,遇见了驸马。”绿萝停顿一瞬,见沐歌并无不悦后才再度开口,“两人不知说了什么,知画哭着给驸马看了她的手。”
知画这是死了进宫的心思,打算在府里找依靠
可惜她进府时间太短,又整日被困在书房,没有搞清楚状况。
穆之远自身难保,哪有能力让他靠。
“穆之远他跑出来干什么”
“应该是来找您说紫鹃的事情。”
见沐歌挑眉,绿萝笑着说道,“紫鹃昨个被送过去后,直接被撵了出来,在外面拍了半天门,都没让她进去。
后来还是送晚膳的人进门时,她跟着混了进去,至于昨夜是歇在驸马处还是外间就不得而知了。”
沐歌点头,没有表态。
又过了一刻钟,沐歌才听到禀报,知画过来了。
“知画,好大的面子,让公主等你这么久”
知画一进屋,就听到了芍药的指责。
“公主恕罪。”知画扑通跪在地上,泫然欲泣的模样更像是做给刚刚进门的穆之远看的。
“公主。”穆之远看上去仍然温文尔雅,谦恭有礼。
“有事”
若非必要,沐歌一个字都不想和他说。
“有两件事,之远大病初愈,明日便可去翰林院就职。”
沐歌眉头微皱,但没有打断他。
“第二件事,昨日那个丫鬟被送到我住处。”穆之远有些难以启齿。
昨日他就想来,可是昨日他不曾好好打理自己,特等到今天认真拾掇后才来见沐歌。
沐歌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他说下文。
“公主,我不会收了她。”
“她怀了你的骨肉,不要了”
“我穆家没有外室子更没有奸生子。我穆家儿郎也不会收妾室、姨娘”
穆之远说得决绝又无情。
是啊,这是一个为了心上人守洁,能将老婆都送给别人睡的人。
穆之远的一番话让一旁跪着的知画原本挺直的脊背都弯了下去。
沐歌靠在软榻上,慵懒地开口,“本宫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