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锦还乡的宋穆,终于在家乡找到了一份难得的安定。
虽然每一日家中都是门庭若市,但是前来拜访的这些人或多或少熟悉的面容,虽然有时有些过分谄媚,但至少令宋穆心中少了几分勾心斗角和巍巍重担于身上的感觉,宋穆只觉得这样的日子惬意。
这几日宋穆也在石阳县四处拜访,其间还与周遭乡绅们做了一番善事,亲自为石阳县各处的通文碑重新书文,也是赢得百姓阵阵好感。
如今的石阳县,已经是海晏河清,几年前妖兽围城的景象,如今已经消散一空。
而宋穆也没有忘了自己读书人的身份。
每日,宋穆依旧是早早的起床晨读,再苦练一番文力,而后有几分空闲便往中祠堂去,或是去私塾看看。
这日私塾门口,宋穆正帮着二叔张罗着让几位乡亲将私塾门檐装裱一番。
宋穆所写的一副对联如今在石阳县中也是广为流传。
朗朗上口的两句话令人读来颇有感慨,不少读书人甚至言其可与“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并列。
而这句话,也映照了宋穆以及宋家过往而来的荣誉何来,倒是颇有一番深意。
而且这私塾门檐之上的两句话,似乎因为宋穆境界的加持,如今竟然让整个木质门檐坚如磐石,常人走到此处便感觉有正气涌动,令人不自觉的神清气爽。
宋穆正这般打量着周围的情景,此刻却是听到远远的传来两声喊声。
宋穆扭头看去,见到是孔宗和孙方,此刻两人都阔步走来,朝着宋穆挥手。
孙方如今已经是举人,在石阳县学之中任教,孔宗明年也将去参加乡试,这几日似乎才回来。
宋穆此刻也是面色一喜,当下连忙上前,此番笑着朝两人拱手。
“敬昭兄,许久未见了!”
孔宗走上前来,此刻激动的朝着宋穆和宋良达拱手。
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宋穆,而后笑着说道。
“我便说敬昭你气韵不凡,哈哈,如今说出去,我孔宗可是有个状元朋友,甚是令人畅快啊。”
孔宗再次见到宋穆,倒是颇为豁达,宋穆见此也是忍俊不禁,此番才是君子之交,甘之如饴。
三人在这广场上简单的寒暄了两句,孔宗当下就拉着宋穆去喝茶,当下在茶楼交谈,言往后要借了宋穆的学习书册一观,若能认得名师,也举荐一番。
宋穆自然是点头答应,几人畅聊许久,相谈甚欢。
当下孙方去茶楼他处会友,宋穆便和孔宗坐在雅间喝茶,而这时孔宗的神情却是忽然变了。
宋穆见到这情况也是一挑眉,当下看着孔宗说道。
“祖海兄,你这是有什么事情?”
孔宗与宋穆斟茶,又独自喝下了一杯茶水,然后才沉出了一口气,当下抬目看着宋穆说道。
“敬昭,此事我也不知轻重,只觉得于你可能有些不妙。”
宋穆挑眉,再次看向对方,孔宗低声轻轻说道。
“你写了《三字经》的事情,或许已经泄露了。”
“泄露?”
宋穆听到此话顿时愣神,此刻很是有些不解,而孔宗已经点头与宋穆说道。
“泄露这一切的,或许是那崔可行。”
这令宋穆更是不解,而当下孔宗已经娓娓道来。
原来自从宋穆名声大噪之后,宋穆作为吉州府学出来的学子更是万众瞩目,吉州府学之中几乎处处都在宣扬宋穆做出的成就。
每日各种学子议论不断,一片赞扬青睐之景。
孔宗对于这一切同样也是高兴,平日里也乐意维护与自己同出一城的宋穆,即使后来宋穆长安一事,孔宗仍旧坚定的站在宋穆一侧辩解。
而这时候,府学中竟开始有风言风语出动,便是那崔可行挑事,言宋穆所谓鄙陋之事。
孔宗与其对峙了数次,这崔可行却是从不接招,反倒是一个劲的询问孔宗,宋穆是不是《三字经》的作者。
孔宗三缄其口,未让旁人察觉不妥,而那崔可行在宋穆名声重振之后,也是逐渐消停了下去,本以为相安无事,直到前两日。
那时崔可行于吉州府离开,而后吉州府竟发了一则寻人启事。
孔宗探究一番才知,崔可行的住处似乎出了事情,在其中搜到了一些纸卷,上面都是关于宋穆的事情。
听到这里的宋穆也是满脸诧然,如何也觉得这其中不该是有自己任何的事情,但是听得孔宗这般说着,也是微微皱眉。
“宋兄,我也不知其中利害,可对你有所影响?”
宋穆倒是微微一笑,摇头说道。
“此事你知我知,就算他们胡乱说了又有几人会信?”
孔宗也是点头,只是神色还是有些担心的看向宋穆说道。
“可是那崔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