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这个人长得很好看,但是此刻直视此人的眼睛,长生还是觉得心里砰砰砰的跳。不管男女老幼,大多数人都爱美,也都知道什么是美,即便是长生这样的小孩子也知道。 这人明明处在略显简陋的屋子里,身上穿的盖的,都不是什么上好的东西,但是他即便没有睁眼,就有一种泰然自若的感觉。此时睁开眼,更是有种布衣美人的感觉,叫人几乎挪不开眼。 看着这人,长生莫名有些紧张,不知道他第一句话会说什么。 那人盯着头顶的青砖黄泥,好半晌,那双美丽的眼睛才微微转动一下,看向了床边盯着自己看的小姑娘。 看见长生的一瞬间,那人微微皱了皱眉,形状优美的唇瓣里吐出一句话。 “真丑。” “……” 长生默默地收回视线,她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完全不必要这位美人再重复一遍。尤其是他长得那么好看,说出口的话带来的伤害几乎是翻倍的。 端着那水盆,长生快步走出去把血水泼掉,然后端了一碗肉粥进屋。结果进屋的第一眼就看见不知道何时已经从床上坐起来的美人拿起了床边做针线活的框里的一把剪刀,对准自己脖子,自然而然的扎了下去。 “!” “哐当!” 长生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手里拿着的瓷勺嗖的一下一下飞了出去,正中那人的手腕,剪刀也无声无息的落在被子上。 那人手上吃痛,加上他本来也没什么力气,这会儿无力的靠在床上,埋怨的看着长生。 “你做什么?” 这声音清越出尘,与此人的面容十分相衬,甚至声音也是平静如水的。但长生却呼吸急促,只觉得一阵不可思议。 这人刚刚在干什么?看着他此时平静若水的样子,谁也想不到他刚刚竟然在用剪刀自裁? 那人见怪不怪的看一眼长生,慢吞吞的躺回去,明显是不想搭理她。说实话,看着这人气定神闲的模样,长生都以为自己刚刚看花眼了。 她喘了会儿气,然后慢吞吞的将肉粥放在旁边,只是眼睛还警惕的看着那人。把粥端在手里,不知怎的,长生心里有种预感,这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来吃饭吧。” 那人只是安静的看着头顶的青砖,一句话也不说。 长生也不说话,自己坐下来吃,这肉粥是她昨天晚上就放在灶眼儿上的,炖了一夜,正是香浓的时候,喝起来非常不错。她吃饭的时候没什么声音,只有肉粥香浓的味道在空气中不断蔓延,香得很。 那人倒是好定力,在雪窝里趴了那么长时间,到现在也不觉得饿。长生吃完之后又在家里忙忙碌碌的干活,等到夜半时分,这人还是不肯吃饭。长生也不想强迫他,又担心他再次尝试自裁,只能喊他。 “你要是饿了,就喊我,我给你做饭。” 但同样没有得到回应,长生已经习惯了,在床边打了个地铺,好在屋里烧着炕,一点儿都不冷。于是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一睁开眼睛,长生就下意识的去看床上那人。见他是背对着自己,一动也不动,长生有些担心,喊了几声也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只能自己先行出去准备洗漱,但是在迈出门槛的一瞬间,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传到鼻端,长生心有所感,立即冲回去,一把将沉睡中的男子翻过来,然后就看见了他手里那块儿沾了血的尖利木片儿,还有被那木片儿刺的血肉模糊的脖颈。 长生的呼吸几乎在一瞬间屏住了,她手忙脚乱的用手去堵这人的伤口,但是在触碰到伤口的一瞬间察觉到不对劲,他的脖子上满是凝固半凝固的鲜血,但是伤口却不见了。猛然揭开被子,但是之前那些伤口虽然有所好转,但还存在。 这神奇的一幕几乎叫长生茫然了。 “喂!喂!你醒醒!醒醒!” “……你真吵。” 男子似乎被吵醒,他埋怨的语气叫长生几乎以为这满床的不是鲜血,而是别的什么微不足道的东西了。 长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也从来不知道这世上竟然会有人真的对伤口视若无睹。他脖子上的伤口,可是用床上那块儿凸出来的木片硬生生刺出来的。木块儿再锋利能比得上刀刃剑刃吗?比不上,被刀刃剑刃划伤已经够疼了,更别说是被不够锐利的木片? 如果没有极其强大的意志,在伤害自己的一瞬间人体自身的保护机制就会阻碍伤害的举止。但这人却能悄无声息的用木片划伤自己,而且一声都没有发出来。但凡有些异动,长生都不会察觉不出来,她是睡觉又不是昏过去了,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长生本以为昨天夜里他试图用剪刀自裁但得行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