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我吧!说什么老子都不会为你做任何事!”
寝宫内,蔡敬仲昂首挺胸,一脸不屑的瞪着秦赢,大有一死不过头点地的气魄。
“你这种犯过重罪的人,最期望的应该就是能戴罪立功,但看你这样,似乎一点都没有悔过之心。”
秦赢躺在长椅上,慢悠悠的说道。
张嘴接过柳韵仙递过来一颗葡萄,手掌极不老实,惹得怀中的美人娇羞轻颤,满脸绯红。
蔡敬仲只是瞥了一眼,便满脸都是厌恶鄙夷之色。
秦赢眸光深邃,这蔡敬仲身上,似乎有一种不屈的傲骨,在老黄给他点穴之后,明明受到折磨痛不欲生,却一个求饶的字都没有说。
也正是这般铁骨铮铮的表现,让秦赢打算详细了解一下此人。
“本皇子打算给你一个机会,你若能制出我所需的墨水,我便在父皇面前替你美言几句,撤去你的戴罪之身,如何?若你愿意,也可以留在宫中,会给你个一官半职。”
秦赢淡淡微笑道。
这样的条件,已是非常不错了。
光是撤去戴罪之身,就已经算皇恩浩荡。
大汉重律,凡是重罪的之人,祸连九族,几乎就不可能有翻身之日,哪怕死后,墓碑上也会刻上他的罪行。
真正的死都不得安宁,遗臭万年。
此等严苛的律法,警示天下人。
但是,蔡敬仲闻言,却是一脸冷笑,不屑的哼道: “有秦穆那种昏君在一日,我蔡敬仲便不会在京中为臣!”
秦赢眼眸微冷,“给你
面子,不要太过分!”
从见面到现在,蔡敬仲口出恶言已经很多次了,任何一次,秦赢都可以斩了他。
现在居然还敢辱骂当朝皇帝,也亏在梧桐苑这里,秦赢的私人别苑,不会隔墙有耳,否则蔡敬仲怕是要马上拉出去,处以腰斩极刑。
“过分?老子骂他几句也叫过分?他不分青红皂白,抄我全家,将我儿子孙子全都斩杀了,九族发配边疆,这难道不过分?”
蔡敬仲气的全身发抖,指着秦赢鼻子怒骂,“你们这些姓秦的,最会过河拆桥,用完就弃,老子无时不刻都在期望汉朝灭国。”
“想让我调制特殊墨水?简直是痴心妄想!让魏国灭了你秦氏皇族,老子才觉得解恨!”
听到蔡敬仲如此凶狠决绝的诅咒,秦赢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觉得事情越发的不简单。
“老黄。”
秦赢喊了一声。
老黄缓缓从角落中走出来。
秦赢示意他凑上前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老黄点点头,便立刻又一阵风似的飘出去。
“老黄这功夫,比什么忍者都厉害。”
秦赢忍不住赞叹一声。
“殿下,什么是忍者啊?”
柳韵仙扬起绯红的玉面,吐气如兰的问道。
“哈哈哈,就是一些精通潜行异术的人士。”
秦赢哈哈一笑,表面看起来正经,但怀中的柳韵仙娇躯却止不住颤抖,俏脸羞红如滴血。
“下流!”
蔡敬仲狠狠呸了一声。
闻言,秦赢正色道: “你说汉帝不分青红皂白?此话
怎讲?”
“哼!你可以去问问他,我蔡家三代都为大汉尽心尽力,汉室皇族最困难时,我蔡家不惜耗尽家财相助,结果换来了什么?落得一个抄家灭族的下场!”
蔡敬仲悲愤欲绝,心痛碎裂。
“你蔡家为大汉军队打造军备,却偷工减料,中饱私囊,致使打造出来的军刀盾甲都不合格,这也叫尽心尽力?”
秦赢眼神一眯,“功是功,过是过。制造军备不力,按大汉律法,该九族问斩,但还留你一命,这你不该感恩?”
蔡敬仲闻言,悲从心头起,老泪纵横:“对!是非黑白全都是你们说了算!制作军备不力?我蔡家百年前就是能工巧匠,打造出来的兵器无人不晓,又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就因为我蔡家是寒门之后,就要被你们这般污蔑?别忘了你们秦氏,在六世之前也是贫农而已!”
蔡敬仲说到气急之处,竟然胸口一阵猛烈起伏,怒火攻心之下,一大口鲜血吐出。
但他仍不肯停,因为暴怒而扭曲的五官狰狞可怖,声声泣血,字字悲恨:
“民间百姓都知道,是那王家故意谋害我蔡家,那汉帝秦穆莫非眼瞎不成!天下人都知道的事,他却不知道!还是说他本就知道,但却宁愿和王家沆瀣一气!”
这等锋利如刀的怒吼,简直是挤压在心底多年的憎恨一股脑爆发而出。
下一刻,秦赢站起身,他目露寒芒,说道:“你说的王家,是五大门阀之一的那个王家?”
蔡
敬仲咆哮: “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