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哥,让人把火炮拉出来试试,那玩意威力大,用枪打鸟一次一个还不一定打得中,火炮可是一大一大片,有多少鸟都能给烧了。”蓝玉大咧咧的说道。
“等毛骧回来再试,这会儿搞出这么大动静,万一惊动了百姓,泄露了机密,我可担待不起。”
冯胜皱眉道,“若是你再咋咋呼呼乱动火器,你就回去训练神机营吧。”
听着冯胜的话,蓝玉满不在乎的摆手,“这荒郊野外的,再说西山外围都被兵士把守,谁会上山。”
“别想赶我走哈,神机营那边一人一枪,也没给弹丸,天天端着枪练瞄准,多没劲啊。”
听着蓝玉的话,冯胜没再吭声,看向李善长,“善长,你家憨子入职刑部,会不会吃亏?”
李善长还没开口,蓝玉就截断了话茬,“他能吃什么亏,若是我家蓝春兴许还能吃亏,但是憨子可不是吃亏的人,有陛下和太子护着,他能把刑部衙门口给拆了。”
李善长听着蓝玉的话,笑了笑道,“蓝小二这话说的没错
,我家憨子惯会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招数,谁让他吃亏,憨劲一上来,保管打的对方一个乌眼青,说理都没处说去。”
“呵,这么说我的担心是多余了,那群文官惯会讲道理,和尚念经似的,让人不清净。”冯胜笑道。
“所以我说让李余和蓝春一起跟着我去剿匪,先捞几个小功劳,以后伐元的时候,再杀几个蒙元贵族,这军功不就到手了?也省得在京城受气。”蓝玉笑道。
“呵,听你这口气,我家憨子不去战场还立不了功了?”李善长笑道。
“当然了!李老哥不会以为憨子以后还会那么好运吧?救太子、土司之祸,不过是偶然之举,憨子读书不行,留在京城当官,早晚有惹怒陛下的一天,跟着去打仗,立军功也可以远离京城这是非圈子,岂不美哉?”蓝玉道。
“早朝陛下和太子可是夸我家憨子有经天纬地之才。”李善长笑道。
“谁没有个打眼的时候,皇帝、太子虽然站得高,但是也下不了山,看不到别处的风景。”蓝
玉大咧咧道。
“蓝玉,闭嘴!君上、太子爷也是你能讲的!再敢胡说,小心你的脑袋!”这时候冯胜怒道。
李善长也皱起了眉头。
蓝玉这才后知后觉,不过也没太在意,大咧咧摆手道,“没事,我也没说啥,再说了这荒郊野岭的……”
蓝玉正说着话,一道突兀的人影落在了三人面前。
看着来人,三人都是一愣,蓝玉更是惊出一身冷汗。
“毛骧,你这神出鬼没的,也不打声招呼,万一把我们吓出个好歹来,你可担当不起。”冯胜笑呵呵的说道。
“我毛骧本来就是鬼。”
毛骧甩下一句,斗鸡眼冷冷的盯着蓝玉。
蓝玉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也怕这人嫌鬼弃的锦衣卫指挥使大人。
“毛骧,我家憨子来了吗?”李善长赶紧转移毛骧的注意力。
李善长话音未落,就听到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毛骧你赶着去投胎啊,把老子丢在半山腰,让老子来办事,还特么的让老子爬山,虐待总工程师,也就你这憨货做的出来!”
“他娘的,就不知道背着老子上来?”
“看来刚哥还是下手太轻,有种别让我再见到你,不然一天我打你一个头角峥嵘!”
“他娘的,毛骧你个龟孙儿!”
……
带着粗重喘息声的骂声一字不落的落进众人耳朵里,冯胜三人全都看向毛骧。
只见带着面罩的毛骧对鸡眼疯狂乱转,似乎是在宣泄暴怒的情绪,半天后才恢复平静,眼珠子停在眼眶中间,死死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韩国公,你得好好管管你家憨子的嘴了,这毛骧可比咱们还狠,杀人不眨眼。”
蓝玉偷偷拽了拽李善长的衣袖,心中更加坚定了带李余上战场的决心,把这小子留在京城,说不定哪一天就被锦衣卫给弄死了。
怎么说李余都是蓝春的大哥,举手之劳而已。
“没事,我家憨子心里有数。”李善长笑道。
听着李善长故作镇定的话,蓝玉也不揭穿,而是心平气和劝道,“老哥,听我一句劝,京城水深,还是让憨子跟我去打仗吧。”
“一会毛骧
动手的时候,我拦着点,你带着李余赶紧下山。”
“你说也真是的,这憨子怎么上山来了,这是军事禁区,也是他能来的?”
“来就来吧,上来就骂毛骧,这不是找死吗?”
冯胜听着蓝玉的话,在旁边憋得老脸通红,扭头看了眼蓝玉,实在不忍心继续看老伙计当傻子了。
“蓝小二闭上你的嘴!”冯胜呵斥道。
“冯老哥,以后毛骧若是找由头报复李余,你可不能做事不管,你好歹是个国公,在陛下那里还是有几分面子的。”蓝玉又道。
冯胜无奈摇头,面子,我们这些老家伙的面子现在可不如李余的大!
你这憨货蓝小二,还看不清形势啊。
就在几人低声交谈的时候,李余疲惫的身形终于露了出来。